来回回他们就是那些车轱辘话,一点新鲜的都没有。
大概是环境太安静,秦芒有点昏昏欲睡,卷翘的眼睫努力睁开,然而身体越来越软,纤细手腕垂落在沙发边缘。
“啪”
手机掉到了地毯,发出细微声响。
秦芒睡得并不安稳,断断续续的做梦。
梦中皆是一望无际的白色浓雾,秦芒想寻找出口,她走呀走呀,忽而看到了一个身穿华美礼服的漂亮女人,面前玻璃柜正摆放着一尊灿金色的影后奖杯。
她试图拿起,却被玻璃墙体硬生生隔开。
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永远都拿不到。
秦芒慢慢走近,想要帮忙时,忽而女人停止了机械般的动作,反握住了她的手
指尖发烫。
秦芒蓦地被热醒。
是梦。
落地台灯依旧莹莹散发着昏黄光晕,墙壁上倒映出的影子,放大了她剧烈的心跳。
秦芒的体质特殊,睡着了热醒是正常的,幸好她没跟往常那样迷迷糊糊在客厅把睡裙脱了。
身上潮热,将她薄而嫩的肌肤都蒸腾上一层漂亮的绯色。
客厅内寂静如初,秦芒轻轻吐息,掀睫扫了眼时间。
晚上11点整。
贺泠霁还没回来。
秦芒没再刻意等他,反而去露台吹吹夏夜自然的冷风。
望着庄园纵横连片的路灯,身上热气被吹散许多,脑子也跟着清醒了。
回忆起放在的梦境,白日里孟庭那句不想拿影后奖杯了吗言犹在耳。
怎么会不想呢。
秦芒看似对事业不曾上心。
实则自从进了演艺圈后,她每一日都不曾放弃
拿到影后奖杯。
捧到那人的面前,云淡风轻地告诉他看,我替她完成梦想了,你呢
秦芒沉浸在思绪之中,并未听到房门开启。
贺泠霁刚一进门,就发现家里灯光全暗。
唯独露台灯亮着。
淡黄色的光晕,仿佛切割成两个世界。
秦芒披散着吹后蓬松卷长的发丝,一身迤逦至地的烟粉色睡裙,正撑在玻璃扶手上,探身往外看。
细细的肩带勾描着少女薄而精致的骨骼,如蝉翼贴身的布料一路蔓延而下,仿佛一株姝丽华艳的玫瑰,将漆黑天幕都浸透了浓烈惊艳的靡靡质感。
又似古老电影镜头下让人回味悠长的慢镜头特写。
大抵是听到了动静。
猝不及防回眸时,少女眼底一闪而逝的破碎被清晰捕捉。
没等贺泠霁细思,怀里便撞进一个柔软馥郁的身体。
缭绕着余音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老公”
“怎么不睡”
“当然是等你下班,惊不惊喜”
“哦”
贺泠霁单手扶着她细软的腰,隔着薄薄的大布料,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灼烧的热度,从指尖蔓延而上。
眼瞳微沉,男人慢条斯理地扯松了领带。
加之身上若隐若现的冰川冷香裹挟着极淡的酒精气息,平白在昏黄的室内,缭绕着几分灼人的蛊惑,一股子斯文败类的调调。
见贺泠霁不跟着自己的套路走。
秦芒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毫不脸红地自夸,“啧啧啧,有我这样贤惠漂亮的老婆,你在外面是不是特别有面子。”
“那你呢”
“你看看你做了什么破事”
秦芒终于切入主题,讨伐道。
贺泠霁没答,今晚喝了烈酒,原本尚算清醒,而此时细碎的酒意被她撩得汹涌,根本没注意听。
偏生秦芒还毫无察觉地用手去戳他的腰腹,小嘴叭叭,“毫无身为已婚男人的自觉,还不染女色呢,在八卦论坛都快被各路女明星染成水墨画了,你”
望着一张一合的小嘴。
贺泠霁视线有些模糊。
“啊”
秦芒蓦地被抱到了扶手上。
她惊呼了声,被迫止住话音,徒留尾音,试图留缠着逐渐稀薄的空气。
贺泠霁很少吻她。
干净又清冽的气息裹挟着淡淡的酒精,熏得秦芒脸红心跳,脑子一团浆糊。
很快,发现那人原本掐在她腰间的长指沿着开叉的睡裙不急不慢地往下。
他身上温度偏低,与秦芒小火炉的体质,形成鲜明对比。
肌肤相贴时,秦芒身子舒服地打了个颤儿。
等回过神来,秦芒已经被迫坐在玻璃扶手上,身后悬空,仿佛巨大的漩涡,要拉她坠落。
尤其察觉到贺泠霁喝了酒后,秦芒心脏怦怦跳的不停,非常担心他仗着酒精搞刺激。
想到这,她条件反射地抬腿,牢牢地箍住面前的男人,“不不不,太危险了”
“我可不想明天的头条新闻是夫妻高空性行为,双双坠亡,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