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林栖替初月把安全带系好,看她眼睛还是氤氲着薄雾,睫毛都仿佛湿漉漉的,他低笑了声,抽出纸巾,轻柔的替初月擦拭着泪水。
初月怀疑自己是不是泪湿巾体质,平时装哭的时候还好,一旦情绪激动真的哭出来,她就停不下来,好长时间都泪眼朦胧的,上一世她也是被顾澜抓到这个弱点,每天被欺负到让他不断吻掉她落下的眼泪。
“我没事啦。”初月摆摆手,“总要学长照顾我”
“没关系。”林栖轻声说,“看你哭成这样,我很担心你。”
她睫毛上都沾着水汽,听到林栖的话,连忙仰起脸眨了眨眼睛,“我现在又没有哭,你等会儿碰到于老师可千万别给她说我哭过。”
于老师是高中里很有名气的英语老师,林栖在华附读书就听过这个老师的大名。
林栖笑了,“好,我知道了,不过我记得当时在于老师公开课上,你好像睡着了。”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初月也很心虚,“学长你都毕业两年了,还说这样的话。”
“不说了。”林栖握着方向盘,“那你打算怎么办就算去找老师,也应该对大学有点打算吧你的分数很好,不管是首都的学校还是沪市的学校都可以纳入考虑的范围内。”
“首都的冬天我可不习惯,沪市和杭市好像还不错。”初月说,“可学长当时成绩比我还好,为什么要出国”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林栖听到她的问题,从容不迫挑了一下眉梢,“我会选择回国读研,等你大学确定后,我再考虑去哪个学校。”
初月翘了翘唇角,“那我要是研究生出国了怎么办”
林栖微微颔首,“嗯好吧,那你去哪里,我选择跟着你去哪里。”
转眼间,华附的正门已经近在眼前,林栖把车子停下,两个人一同出来,初月才走几步,就觉得头有点晕,眼前也好像忽然变得模糊了似的,让她在原地停了会。
“初月”林栖朝她身前迈了一步,初月下意识伸出手,搭在了林栖的胳膊上,把头埋在他胸前。
他低下头,才看到女孩鼻尖滚落下莹润如珍珠般的汗珠。
她细白软嫩的指尖也紧紧攥着他,少有的主动亲密让林栖少有的开始无所适从。
说起来,他们也不过是亲吻过几次,拥抱过几次的契约恋人关系,更多的时间里,林栖希望自己能像她信赖的兄长那样,一步步地慢慢靠近她,而不是像徐祀那样,强势又不容拒绝的逼迫她就范。
“我没事,就可能是有点晕车。”初月轻轻解释,她现在头疼的的确很难受,又找不到任何缓解的办法,只能靠抓住林栖的手指分散注意力。
一疼,本来就没完全收起的泪水又开始氤氲,浓密的睫毛还湿润极了
林栖很想把她按在怀里,甚至他光是看着那白皙如玉的脖颈肌肤,都有股奇怪的感觉。
让自己冷静下来,林栖才抬手触碰着初月的额头,温度不算多么烫,但他凭借浅薄的医学经验也迅速做出判断,初月大概率是热感冒,还伴随着发热和头疼的症状。
她这几天一直都在等待着成绩,前几天又吐过好几次,更别提昨晚还要陪宋连绪玩游戏到半夜,就算初月体力再怎么好,接二连的事情让她身体瞬间就扛不住了。
林栖见状,果断地将初月抱回了车里,没做多少考虑,直接开车带她回自己的家。
被绿荫笼罩着的半山上,坐落着星河公馆。
这些别墅远离商业区,但地段极佳,居住环境隐私,又十分安静,别墅庄园坐落分布不算多么密集,几乎每家都有泳池与极大占地面积的私人花园。
眼看着车子一路疾驰,通过了暗黑色沉重的铁门,又沿着花园开入到了大门前。
正在草坪上进行修剪的工人们听到车子的引擎声,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早早出门的少爷脸色露出十分焦急的表情,一路抱着女孩,踩着台阶进入前厅。
将初月在自己的床上放下,林栖才松口气。
初月模模糊糊的睁开眼,茫然的脸上,眼里水雾雾的,添了几分懵懂。
她喊了两声,“学长,我头好疼。”
嘴里还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发出细碎又压抑的声音,林栖见状,过去抚摸着初月的脸颊,“别担心,我给医生打了电话,他等会儿就会来。”
“嗯”初月好像着迷于林栖掌心的温度,和她脸上那股温热感完全不一样。
她的脸颊就跟小猫似的在蹭着林栖的掌心,林栖低头看着她。
一点点主动而已。
她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这样亲密和暧昧的姿态会勾的人多么难耐。
初月只觉得脸颊的温度开始慢慢升高,而林栖的指尖都是冷冰冰的,她轻轻的啊了一声,全然不知林栖比她还要燥得多。
只要他指尖微微用力,初月变回皱起眉,期待着他不要离开。
如果只是单纯发高烧还好,初月头疼的厉害,她又不是个喜欢忍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