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作“西格德”的青年拧起了眉。
他的队友勾住他的肩,同时一把抓起他的手腕,耸耸肩说“你看,你的手环都快把你的皮肤勒出印子了。我记得前天可不是这样的,你再看我的”
队友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手腕。
他的手腕上挂着一模一样的手环,但手环的内圈和皮肤明显隔着一段距离,这让手环可以自如地来回滑动。
西格德完全没注意这样的区别,他看了看队友的手腕,然后本能地低头去看自己的。
是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紧了
西格德也有点纳闷“这东西不是金子做的吗它又不会缩水。”
队友咧开嘴,本来正要出声嘲笑他。但很快,队友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等等,好像不是你变胖了,是这东西变大了。”队友震惊地指着西格德的手环说。
西格德听完,只觉得荒谬“你在开玩笑吗它是黄金。难道受热还会膨胀吗”
队友着急了,指着手环上攀附住的雕像“可是它真的变大了,它、它变肥了”那东西是缠在手环上的,当它变肥之后,内圈到皮肤的距离自然就被缩短了。
“你不信吗看看,对比一下”队友马上把自己的凑拢了。
西格德的目光一滞。
他手环上的“幻想生物”雕像,的的确确比队友的胖了一圈儿。
队友惊奇坏了,大呼小叫地把其他人也叫过来。
大家纷纷举起自己的手腕和西格德作对比。
“是真的比我们的大”
“怎么会这样呢”
“是不是那个手作大师制作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一个做大了”
“当然不可能前两天都还不是这样的”
他们立刻陷入了争辩中。
因为他们发现,无法用一个合理的说法来解释这样的现象。
其实这本来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换成其他人恐怕根本不会注意到。可他们是击剑运动员,他们常常需要仔细留意对手的每一个细节,这样才更容易在比赛中取胜。
这让他们怎么能轻易放过这样不合理的细节呢
那会让他们仿佛强迫症发作一样坐立不安的。
“嘿,别吵了,先到酒店去。”有人出声呵斥道。
他们回过神,这才发现周围有很多人都在打量他们的怪异举动了。
于是他们没有再争执,只匆匆往酒店的方向走。
而西格德一路上都有些不自在,仿佛这东西有生命,随时会活过来咬他一口似的。
他想取下来,但又忍住了。
这是他们的最大赞助商点名要他们带上的。据说是为了将手作大师的名头传播到华国来。他们都说华国是一个很大的市场,他们想要赚这里的钱。
他们走进了体育馆附近的另一家酒店。
江惜并不知道自己要重点关注的击剑队已经到了,她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薄毯子盖住她的小腿,手边摆着一杯奶茶,嗯,当然奶茶也要豪华版的那种,里面要加满满的料。
江惜吸一口,满嘴都是料。
她扁了扁嘴,觉得好像不是太好喝。
这时候江惜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很快接了起来,那头传出了班长艾曼丹的声音。
“到水城了吗”
“到了。”
班长又问了问她住在哪个酒店,吃饭了没有,又说了水城哪里的东西好吃,哪里好玩,哪个商场的货比较齐全
“哎,我真啰嗦。你以前肯定也到过水城,我说这么多干什么。”班长连着呸呸了两声。
然后她才吸了口气,说“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我要回家一趟。”
江惜“嗯”
她要回家,为什么还要特地说一声呢
“艾薰肯定也在。”班长说。
艾薰是谁来着
大巫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好像是班长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那个偷走了她手环的人。
江惜已经快要不记得这个人了,因为自从手环被偷走之后,她就把事情告诉了殷老先生。
殷老先生表示剩下的事他会派人去处理,他们会盯着艾薰,江惜可以不用管。
于是江惜就真的没再想过这件事。
“说实话,我挺讨厌和她共处一室的。”班长缓缓吐了口气,“我做班长,她就去竞选学生会。我上高二,她就要跳级去念高三。她什么都要压我一头。连我妈都说我没有她十分之一的聪明不过我要是今天不回家,那就更显得怕了她。”
江惜听着她的声音,半晌,也只能应一声“嗯。”
大巫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她更不擅长去安慰人。
她能分辨一个人对她怀揣着善意还是恶意,但她无法更深入地去感知对方的情绪。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她知道在什么时候做恰当的事,但她本身缺乏一定的共情能力。
所幸电话那头的人,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