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经是卫星设计研究院的骨干专家了。
如今时过境迁,她已经重活一世,自然不会再认识这个朋友了。
当下孟砚青大致和叶鸣弦聊了聊,主题只有一个,我不是你认识的孟砚青,同名同姓而已,反倒是我家远亲有个同名同姓的,据说长得还和我像。
如此一番后,叶鸣弦看着孟砚青的眼神便很是复杂。
他也多少意识到了,这应该不是他认识的孟砚青。
孟砚青是什么人,出身珠宝世家,书香门第,底蕴深厚,是从小被当做千金大小姐养着的,他还清楚记得十六七岁的孟砚青,明艳张扬到如同六月的太阳。
那样的孟砚青,怎么可能来首都饭店当一个小小的服务员
况且,一个人便是再会保养,终究会留下一些岁月痕迹吧,如果孟砚青还活着,她应该三十二岁了,可现在的姑娘才二十岁上下的模样,眉眼间的青春澄澈逼人。
于是叶鸣弦神情中便浮现出一种深沉的悲恸来。
是了,十年前,他跌跌撞撞自国外匆忙赶回,参加了她的葬礼,那个时候孟砚青已经消失在人世间。
而这个世上不会再有另一个孟砚青了。
于是他终究道“你是说,你是她们家远亲”
孟砚青颔首“是,她对我们家有恩,我父亲给我改的名字。”
这有些奇怪,哪有特意取和恩人一样名字的。
但作为外人,叶鸣弦也说不上什么,毕竟这姑娘确实像极了孟砚青,也确实是孟砚青家远亲。
他自己也隐约记得孟家有这么一门远到没边的亲戚。
兴许他们家有这个传统,就像国外那样
他微颔首,大致说了自己情况,之后才道“我们家和孟家是百年世交,我和砚青也自小认识,你既然和他们家是远亲,他们家如今已经没人了,你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去中科院找我,我给你地址。”
说着,他从西装口袋中掏出笔来,但是没有纸,却无处可写。
孟砚青见此,心里也是感慨。
在她逝去十年后,昔日故友见到一个和她相似的姑娘,竟是如此急迫地想倾力相助。
他明明已经修炼到了波澜不惊的年纪,此时却依然有些无措。
她笑着拿起那点心盒子“你写在这里吧”
她看着他道“如果有需要,我一定去找你,不会客气的。”
叶鸣弦颔首,拿了钢笔,就着那盒子,写下他的地址。
孟砚青拿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地址是中关村科源社区十三号楼,这是中科院顶尖科学家的聚集地,传说中的“中关村特楼”,钱学森童第周等一批科学家都曾经住在那里。
她笑道“你的字真好看。”
叶鸣弦听这话,看着孟砚青,唇动了动,之后扯出一个笑来“不好看,我写字一直不好看。”
孟砚青听着,心里微顿了下。
她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陆绪章的书画都是一绝,功底深厚,那是他从小的童子功,叶鸣弦一直不如。
孟砚青没接这话茬,她必须收敛着,尽量不让自己流露出过去的一些习惯动作或者表情,免得让叶鸣弦多想。
几句客气的敷衍后,孟砚青笑着说告别。
叶鸣弦颔首,要走。
不过站在那里,脚步还是不动,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她。
孟砚青看向他“嗯”
叶鸣弦回过神来,道“那你,你先忙,我,我先走了。”
他情绪大起大落,一时之间有些语无论比。
孟砚青“好,叶教授,您慢走。”
告别了叶鸣弦后,孟砚青回去和几个姐妹继续一起收拾,这时候众服务员都在各自忙着,宴会厅里闹哄哄的,不过几个姐妹还是好奇。
“刚才那谁啊,他怎么知道你名字”
“这人好像是一位知名教授吧看着挺体面的。”
叶鸣弦确实体面,三十四岁了,儒雅稳重,如今在专业领域应该已经有些建树。
孟砚青大致介绍了下,是远房亲戚的朋友,她长得和亲戚像,所以对方错认了,至于别的,反正含糊过去了,几个姑娘倒是没再问。
当下大家收拾过后,便过去找赵助理报道,听从安排。
赵助理大致讲了现在的安排,姑娘们可以回去宿舍休息一小时,一小时后过来重新做晚上舞会的准备。
不过赵助理也特意说了,孟砚青不需要,他叮嘱说“按照彭总经理的指示,你随便吧,不用工作,想休息就休息,想跳舞就跳舞。”
赵助理这一说,在场所有的人都惊讶。
大家都是服务员,服务员有可能出外服,可能临时指派参加舞会做舞伴,但那是特殊情况,没有事先审批和安排,服务员就是干服务员的工作,不可能这么随意。
大家全都看向孟砚青,有些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之前孟砚青不过是一个普通蓝褂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