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得出现在人前,无法找夏文彬报仇,只好整日在城隍面前哭诉,城隍烦不胜烦。
恰逢陶承宣为胡三娘所惑,阳气失尽,邪气入体,昏迷不醒,半涉阴阳,三人一合计,干脆趁此机会,入到陶承宣的梦中去,吓他一吓,虽他不是罪魁祸首,可他却是夏文彬肆无忌惮行事的倚靠,此仇不报,心中愤懑难消。
见她们不害人性命,城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此,在陶承宣昏迷的那段日子里,总有三个女鬼来找他。
按理来说,女子都爱美,即使死了,也会幻变成自己一生中最美的样子。
可这三只女鬼偏不,每次来找陶承宣,都用自己死前最恐怖的样子,血淋淋地瞪着他,还对他阴恻恻地笑,时不时表演180°转头、徒手捞肠、首身分离、扔手游戏
陶承宣本就怕鬼,被吓得冷汗直流,抱头鼠窜,可无论他跑到哪里,都会撞到女子飘在空中的头颅,耳边还有女子“嘻嘻嘻”的笑声,他恨不得晕厥过去。可他本来就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无法再晕,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三只女鬼的表演,避无可避。
所以当他终于再次看到光明,从梦中醒来时,见到庙祝那张慈眉善目、好似闪现着圣光的脸,他简直感激涕零,恨不得给他塑个金像。
他发誓,以后他再也不去青楼了,要把花在青楼里的钱,全部都捐到城隍庙他还要给城隍塑个金身,每天都去拜一拜
而在他苏醒不久之后,陶姑父就告诉了他,夏家为了十万两银子,和他断亲的事。
陶承宣心中五味杂糅,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如他此时的心情一样。
他看着夏
夫人,叹了口气道“舅母,我都已经知道了。”
夏夫人显而易见地惊慌起来“承宣,你、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话你不要听他们的,他们都是在骗你”
陶承宣只定定看着她,慢慢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查证过了,关于夏文彬强抢民女,并害死他人性命的事。”
听到这话,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嘘声。
夏老爷立刻慌了神,低头忍不住露出心虚的神色。
夏夫人的心沉了下来,她脸色苍白,手指掐着掌心,勉强勾起笑容“承宣,你不要再开玩笑了,我知道,你在生我们的气,气我们和你断亲,可这,都是你爹逼的呀我们不想的”
“承宣,你不能因为生气,就这么污蔑你表弟啊”
她也顾不得陶姑父在场了,把锅都甩到陶姑父身上。
林姑姑听到这话,就忍不住生气,她刚要张口辩驳,就见陶承宣先开口了
“舅母,是不是污蔑,自有官府定夺。”
“你也不用担心了,夏文彬很快就会从赌坊里出来了。”夏夫人刚要露出喜色,却听陶承宣继续接着说,“因为我已经报官了,官府会派人去赌坊缉拿夏文彬的。”
“不”夏夫人发出凄厉的尖叫,扑倒在陶承宣面前,她知道,文彬干的事根本经不起查验,她抱住陶承宣的大腿,眼含泪水,字字恳切,“承宣,你不能这样,文彬,他是你的亲表弟啊”
“你还记得吗,小的时候,你爹外出经商,常年不回家,你一个人待在陶府,孤孤单单,自己偷偷躲在被子里哭,是我们来照料你的啊文彬、文彬是和你一起玩到大的啊”
“我知道,”陶承宣慢慢蹲下身,看着夏夫人,“可是夏文彬,他杀人了。”
而他给他的银子和名帖,也成了夏文彬贿赂官员、消灭证据的工具。
“承宣,你表弟他、他不是故意的,承宣,你救救他吧。”
陶承宣不说话了,只默默扒开了夏夫人的手。
“承宣、承宣”夏老爷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我知道,文彬那小子,就是个畜生报官,报得好他活该受罚。可我是你的亲舅舅
啊,现在赌场来催债,每天都拿着刀在我们家门口,承宣,看在你娘的份上,求求你了,救救我们吧。”
“夏庆方你在说些什么”夏夫人不敢置信地的看着夏老爷。
夏老爷眼神躲闪,不敢看夏夫人。
“夏庆方”夏夫人尖叫着去掐夏老爷,两人闹成一团。
“够了”陶承宣阻止了他们,别过脸说道,“赌坊的钱我会还的。”
“承宣”夏老爷期待地看着陶承宣。
对上夏老爷的眼睛,陶承宣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会给你们三千两,够你们生活了。”
“三千两”夏老爷失声道,又祈求地看着陶承宣,“承宣,三千两,会不会太少了”
陶承宣只说道“被夏文彬害死的那几名女子,他们家里一辈子的收入也没有三千两。”
“还有,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们银子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承宣、承宣”夏老爷还想多求点,可陶承宣却不理他,自顾自走了。
夏夫人只呆呆地坐在地上,忽地,想起了当初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