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仿佛一缕阳光打破阴霾,投射进他的眼底。
顾非池“”
他努力地憋着笑,眸底的笑意止不住地溢了出来,点了点头。
真的。
“好”萧燕飞也是点头,眉眼弯弯,身后似有条毛绒绒的猫尾巴,愉快地摇啊摇。
她抬起一只小手,轻快地往他的手击去,“那,我们说好了啊”
“啪”
击掌盟誓,一言为定。
青年的手几乎有她的手两倍大,两只手大相径庭,一刚一柔。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筋骨匀称,如玉竹;她的手指纤细秀长,柔软无骨,似葱白。
击掌的那一瞬,他能感受到她手掌的柔软和温暖。
她的手很软,就像她的腰也同样很软,怕是他稍稍用力,便能折断。
顾非池唇畔的笑意更深,眉眼生辉。
两人离得实在太近,萧燕飞一时被美色闪到了眼
怦怦怦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骤然加快,失了控,心道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每天用面具遮挡着,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问道,“糖还吃吗”
她又把那包粽子糖拿了出来,递向他,“很甜很好吃的。”
顾非池抬手从她掌心的油纸包上拈起了一粒糖,可没有自己吃,反而是将那糖粒凑向了她的唇间。
萧燕飞下意识地张嘴,含住了糖粒,红润的樱唇不小心碰触到了他略显粗糙的指腹,身子一僵,连拿在手里的油纸包都忘了收回。
顾非池又从油纸包中拈了一粒糖,这一回,塞入了他自己口中,长翘的睫毛半垂,乌黑浓睫衬得他眼尾的肌肤雪白,像是那山林深处专以美色惑人的狐狸精。
“确实很甜。”顾非池微微一笑。
粽子糖香香甜甜,那股子甜丝丝的味道弥漫在口腔中,混合着一种浅淡的玫瑰花清香,一直甜到人心里去。
勾人得很。
萧燕飞差点又被晃了眼,感觉嘴唇忽然间就烫了起来,这股热意急速地蔓延直面颊和耳垂,脑子里乱哄哄的
她想也不想地将她需要的那些药材一包,往篮子里一放,飞快地丢下一句“我先走了。”
她一手拉着裙裾,一手提着小篮子一溜烟跑了,完全没给顾非池再说话的机会。
暖熏熏的春风吹拂着香樟树以及旁边开得正艳的海棠花,端的是一副春光明媚的好风景。
顾非池遥望着小姑娘匆匆而去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俊美的面孔浮起浅浅的笑意,犹如春季的暖阳一点点地染暖了他冷峻的眼角眉梢,整个人都绽放出璀璨的光彩。
萧燕飞一路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万草堂,连伙计跟她打招呼的声音也没听到。
走到街道上,对着迎面而来的微风,她才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
她抬手用冰凉的指尖摸了摸发热的面颊,又摸了摸耳根,心跳还在持续加快。
吹了一会儿风,口中的糖粒完全融化,她的心绪才平静了下来,品味着口中的余香。
宁舒郡主说这粽子糖好吃,果然又甜又香又脆。
唔,烨哥儿肯定也喜欢
萧燕飞顺路去了一趟鼎食记,给小萧烨也买了一包粽子糖才回了侯府。
她亲自把粽子糖送去了正院后,就回了月出斋,慢条斯理地整理起今天刚买的那些药材,又拿出了新买的医典。
接下来的两天,她都窝在院子里,除了晨昏定省外,足不出户。
她每天忙着研读医典,尝试按照医典上的方子试着制作丸剂,一次次的失败,再一次次的重头来过,月出斋里一天几乎有一半时间都在熬药。
浓浓的药味挥之不去,侯府上下都在传,说是二姑娘又病了。不少下人生怕被过了病气,全都避而远之。
月出斋里分外清静。
直到这天中午,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进了月出斋,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二姑娘二姑娘”
小丫鬟喊声高亢而激动,打破了庭院里原本的静谧。
海棠不由侧目,正要责怪一句,就听那小丫鬟喘着大气又道“海棠姐姐,有圣旨到了”
圣旨海棠一惊。
“快去通传二姑娘,请二姑娘去外仪门接旨。”小丫鬟急急地催促道,“让二姑娘快些。”
侯府已经十几年没接过圣旨了,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外仪门,太夫人这才想起没有让人通禀二姑娘,这会儿怕是要来不及了。
海棠火急火燎地去小书房,将这件事禀了萧燕飞,萧燕飞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狼毫笔,将笔搁在笔架上。
她只略略地整了整衣裙,又让海棠给她戴了一支赤金点翠蝴蝶簪,就悠闲地出了门,随那来通报的小丫鬟一起去了外仪门。
远远地就看到,侯府各房的众人簇拥着太夫人与武安侯全都候在了那里。
王嬷嬷第一个看到了萧燕飞,对着太夫人低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