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我一定尽力。”
“交给王尚书了,”冼如星郑重道谢。
不得不说,王琼虽然油滑又恋权,但能力还是十分出众的,不过个把月,就将事情办得差不多。
与此同时,会试的成绩也出来了。
因为此次张璁有意整顿文风,与商林枫出的题都十分中正,最后的大题也更偏实际一点,如此一来,更有自己想法或者更踏实的举人们比较容易拿高分。像徐阶,这回就得了个第四名,比他自己预测得要好的多。
殿试更不必说了,本身殿试就以策论为主,最后徐阶一举多得探花席位。十九二十岁的探花郎,年轻英俊,前途无量,这使得在打马游街之时周围大姑娘小媳妇疯狂将手里的鲜花手绢扔向他,就连同行的状元榜眼都有些酸溜溜的。
不过对这一切徐阶只勉强笑了笑,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终于到了鹿鸣宴,作为负责这次科举的考官,冼如星自然也与张璁商林枫二人一同参加了。
对于这种奇怪的配置,众进士们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不过好在这届的状元比较机敏,当即站出来吹捧起张璁商林枫的文章,之后又感谢了冼如星在修建了贡院。有他的带头,年轻进士们总算反应过来,是了,不管外面怎么说,现在他们与这三人就是一体的。尤其是张璁冼如星,明摆着简在帝心,多多交往没有坏处。
很快,大家逐渐热络起来,而就在此时,外面突然有人过来通传,说嘉靖来了。
众进士们一呆,旋即兴奋得差点尖叫出来。
这难道就是当第一届天子门生的好处吗陛下竟然这么重视
人群中,唯有冼如星表情有些僵硬。自打上次拒绝,她就一直有意躲着朱厚熜,算起来两人差不多快三个月没见面了,没想到在这儿碰上。
嘉靖只穿了件常服,在左右内侍的陪伴下走进宴席。
张璁赶紧带领大家行礼,朱厚熜目光扫过全场,视线在某道纤细的身影上停顿了下,旋即不动声色道“都起来吧。”
紧接着他对着士子们赞赏了几句,成功将一帮读书人忽悠得激动不已,这时候张璁也许是想让自己的学生们表现一二,便提出大家不若以诗词来行令。如此不光能展现出众人的文学素养,还能使场面热闹起来。
朱厚熜正愁没借口在此多待一会儿,听到后连忙同意,并表示自己可以给游戏添添彩头,最后赢的人可向自己讨个奖赏。
本身赏赐就很大方,再加能自在皇帝面前露脸,进士们纷纷牟足了劲儿,然而可能是太过紧张,最后一个两个都不小心失手,赢的人竟然是还不到二十岁的徐阶。
朱厚熜面色不太好看,事实上,在查看殿试试卷的时候,他曾经一度小心眼发作,想将这小子调到后排,可如此又担心冼如星去安慰对方,最后只能捏着鼻子点了他当探花,心中期待着哪家勋贵榜下捉婿把人抬走。结果打听了一下,因为最近他收拾宗室们收拾得太狠,勋贵通通不敢有什么动作,所以徐阶现在还没成亲,顿时气了个半死。如今又让其在冼如星面前表现,少年天子不由眉头紧锁。
徐阶深吸一口气,上前行礼道“陛下,学生无状,不敢请赏,但有一事相求。”
冼如星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嘉靖挑眉,双眼微眯,“说吧。”
果然,徐阶再次将甄格的事情陈述了一遍,并且希望朝廷能从宽处理。
现场一片寂静,众人都震惊地看着他,觉得他脑子坏了在这种时候说这些。
朱厚熜听完了久久没有开口,半天,缓缓道“科举舞弊,历来就是大事,朝廷历来就是如此行事,怎么到了他就不行了”
徐阶反驳道“舞弊自是不对,可现在抓到后先是打二十板子,打完人也就废了,之后还要流放千里,最后能活下来的十不足一。如此量刑,就连官员贪污渎职都比不上,真的有必要这般吗陛下您说历来如此,可历来的东西就一定是对的吗”
“大胆”张璁起身,怒骂道“无知小辈,也敢大放厥词”
朱厚熜制止了对方,看着微微颤抖的徐阶,冷笑道“好啊,既然探花郎都这般说话,朕之前又曾经许诺过,那就饶他一命。传令下去,将甄格拉出去贬为民,三代不许科考。至于徐探花,你既然对我朝规定有意见,干脆去应天,好好感受一下太、祖的余恩。”
原本按照正常路线,探花应该在翰林院熬上几年,之后或留京或去地方任要职,现在直接被调到南京,大明又素来有“非翰林不入内阁”的传统。所以很明显,皇帝在像众人传递一个信息徐阶的仕途基本到头了。
对此徐阶说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他依旧冷静地谢恩。
刚才还是风光无限的探花,转眼就用自己的前程换了别人,众进士们不禁唏嘘,之后更是没人敢说话。
朱厚熜本人心情也不是太好,早早就离开。
然而才刚到乾清宫没一会儿,冼如星就跟了过来。
时隔三个月,再次见到女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