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心事重重地走出皇宫。
送走他们后,冼如星自己坐在椅子上,双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
“啊啊啊啊”
两辈子活了三十来年加在一起的社死没有方才几分钟多她是真没想到朱厚熜这个小崽子对自己竟然有这种心思
回忆了下两人之间的相处过程,好像也没做过什么越界的事儿,难道说是因为对方身边就自己一个能说话都异性,所以搞错了
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发生,既然不想回应,那就争取冷处理吧。
冼如星这般打算着,回想起朱厚熜当时说得话,又是一阵头疼。
五年啊那时候他好像才十二三吧
你们老朱家怎么回事儿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晚,早晨起来后打算继续在豹房忙活,然而紧接着就收到了徐阶的拜帖。
冼如星皱眉,“跟他说我这两天没时间,等改日的。”
赵似露不知昨天发生了什么,见她心情不好,便有些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道“要不,还是去见见”
冼如星挑眉,疑惑地看着她,“你”
“别看我,我跟他没关系啊。”赵思露解释道,“主要是我听闻那小子来的时候都要哭了,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儿。””
“也行。”冼如星晃了晃脑袋,将里面荒诞的想法甩掉,感叹自己真是被朱厚熜带歪了,现在什么都往男女之事上想。挥挥手,让人领徐阶进来。
没一会儿,徐阶在内侍的引路下进来,见到冼如星,二话不说直接跪下。
冼如星赶紧扶他起来,“怎么了这是”
徐阶眼圈通红,急忙道“冼真人,甄格你还记得吗”
“甄格”冼如星思索片刻,恍然道“啊,打小抄差点点燃考场那个是吧。”
“诶、是,”徐阶有些尴尬,他的考棚离事发地很远,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等回去后才在一些人都口中知晓经过,于是马上就来找冼如星了。本来昨日就打算说,结果被对方打发走,如今再也等不了了。
“真人,甄格昨天夜里在刑部大牢自尽了。虽然发现得早被救回来,但现在也只是吊着一口气,求您救救他吧”
冼如星有些惊讶,沉思片刻表示自己可以派个郎中过去,不过之后怎样就要看其自己的造化了。
徐阶咬牙,继续道“甄格他虽然有错,但其实是有苦衷的,他虽然已经考了两次,但直到今年也才过而立,在举业上也还年轻,完全没必要去作弊。”
“哦那你说他是因为什么”冼如星点了点头,虽然不认同对方的话,但还是耐下性子听其解释。
徐阶此时也顾不得好友面子,直接将对方的身世道明。
原来甄格的父亲乃是大同府的一个七品把总,算是个微末武官,手底下一共四百多个兵。甄家世代军户,甄父原本混的也不怎么样,最开始不过是帮上官牵马的小兵。因为嘴甜会来事儿,长得又高大俊美,所以哄的上官将女儿嫁给他,还对其多加提携。
大同府被誉为九塞之冠,前几十年蒙古小王子率兵不断进犯,每次交战大明这边皆有伤亡,上官一家就这样在一起敌袭中不幸遇难。然而等老丈人死之后,甄父就像变了个人,不光将自己的远方表妹抬进院里,还宠妾灭妻。甄母有一阵子甚至被赶进马房中居住。
好在甄格小小年纪就展现了读书的天赋,早早中了秀才,之后又勉强中了举人。他中举的时候才二十出头,称得上是前途无量,甄母也过了两年好日子。然而随着他两次落地,老家中母亲的地位又糟糕起来。
冼如星有些纳闷,“宠妾灭妻,没人管吗”
徐阶苦笑,“关起门的家事谁能管,别说甄格一个举人,就是大同府的藩王,第一位代王,当年他正妻还是开国将军徐达的女儿,不也被小妾逼的最后靠种地才勉强过活。甄母本身就有心疾,这些年一起用甄格的俸米买药过活。甄格这次要是再考不上,他母亲怕也活不了多久了。真人,求您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嗯不行,”冼如星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虽然他确实很可怜,但我如果徇私,就是对其余的考生不公。这样吧,按照大明律,像他这种会试作弊被抓住的,要先打板子,然后发配边疆服刑九年,期满后剥夺士子身份,贬为庶民。既然你求情了,他又搞自杀这一套,我跟朝廷打个申请,免去板子,将其服刑的地方换成大同,让他在母亲身边尽孝行了吧。哦,对了,我还可以让他父母和离,还他娘俩一个清净”
“万万不可”徐阶连忙阻止,“甄格还是举人的时候他娘都过得那么艰难,如今变为囚犯那更不必说了再说了就算是和离,同在一个地方,父子之间又哪能掰扯的清。”
冼如星抿了抿嘴,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子升,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你能做的已经都做了。”
徐阶双拳紧握,最后尝试道“甄格他,文章写得一般,但脑子很好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