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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唯拎着两杯莲子粥走过来时, 白诗琴已经气得发抖了,还能分出精力,双眼通红地瞪她一眼。
“”宁唯丝毫不慌, 大大方方回敬给她坦荡的视线。
她没病吧。
程晏说话气到她,找宁唯发泄情绪干嘛
白诗琴这一生过得顺风顺水,小学时就陆续收到情书和零食,中学更是像一只游荡在男生之中的花蝴蝶, 被他们捧着宠着。
直到大学, 她也是学院里数得着的漂亮女生。
只要她看上的男人,就算有女朋友, 她稍微使点手段就能抢过来。
谈一段时间门,腻了就分手。
唯独这个难啃的硬骨头程晏,他的目光从未在她身上停留。
白诗琴曾经撺掇着小姐妹对宁唯的家境冷嘲热讽。
也曾经在和程晏考上同一所大学时, 故意发出暧昧而惹人浮想翩翩的录取通知书,来无声地“宣誓主权”。
可她心里清楚
程晏的主权, 从来就不在她手里。
这么多年,她谈过很多男人,却仍然会在情绪上头时, 想起程晏那张冷淡而硬朗的帅脸。
她难以接受程晏选择的是宁唯这样家境寒酸的女生。
宁唯怎么配得上
高中时期, 她因为异性缘好,又会撒娇, 而被大家称为“班花”,可白诗琴听过男生们私下讨论。
他们明明认为宁唯比她更漂亮。只不过相较于喜欢和男生黏糊暧昧的她,宁唯与人交往总是隔着一段距离,他们难以接近。
宁唯除了那张脸,没有能比得上她的地方。
凭什么,能吸引到程晏
白诗琴彻底撕破脸, 声音越发尖利“你凭什么”
程晏不动声色挡在宁唯身前。
像一道屏障。
沉默无言,保护着她。
“是啊,我凭什么”
宁唯却只是轻轻握住了男人的手,笑起来,唇角梨涡显现,
“凭他喜欢我。”
直到白诗琴怒气冲冲踩着高跟鞋离开。
宁唯才擦了擦手心渗出的细汗,望着这个曾经仗着家世良好,嘲笑她廉价穿着,嘲讽她痴心妄想的高中同学。
都过去了。
白诗琴可能甚至都不记得,她嫌弃的表情和言语曾经伤害过宁唯。
如今,算不算因果报应。
牵着程晏的大手,宁唯和他漫步在校园里。
宁唯能感受到他们重逢后,程晏对她发自内心的热切,那种相隔多年,却炽热望向她的眼神。
可是
她想不通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
是因为重逢后的那些交集,让他觉得她是合适的恋爱对象吗
还是,他单身多年,现在终于想找个女生携手到老了
不管是哪一种,宁唯都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她恍神的时间门有些长。
总是忍不住想起刚才白诗琴在他们面前气得张牙舞爪的模样。
程晏垂眸,不轻不重捏了捏宁唯柔软的小手。
“宝宝,你知道有一种表演型人格吗”
“他们大多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喜欢通过别人的赞扬和追捧,满足自己内心的。”
“他们表演的越卖力,获得的反馈就越多。”
男人冷笑一声,下了定论,“程劲松就是这样的人。”
“那女的也是。”
“就当是看了一场戏,别放在心上。”
他漫不经心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掌心温热,腕骨清晰而坚硬。
宁唯笑了,用力点点头“嗯。”
学生们正在上课,宁唯扯着程晏在操场走了一圈,不愿意进教学楼打扰他们。
男孩子们会在这里打球。
以前,严琳琳带着宁唯坐在看台上,甜声给蒋义加油。
一起打球的男生都会看过来。
嘻嘻哈哈,朝蒋义使眼色,顺便起哄两声。
宁唯笑着看他们打趣。
当个陪衬。
程晏也从不参与,手里握着球,眉眼疏冷淡漠,时不时拍两下,咚咚砸在地面上。
也砸在她心里。
从球场到看台的距离,宁唯始终不敢跨越,也只有在他打球开场时,才敢肆无忌惮望着他。
她甚至都不敢给他送一瓶水,送条毛巾。
上体育课的高中生有正在打篮球的,宁唯扯着男人的手坐过去。
阳光耀眼,年轻人蓬勃的气息扑面传来,翠绿色的树叶被风吹起,哗啦作响,昭示着初夏的温度。
中场休息时,有穿着夏季校服裙的小姑娘满脸羞意给其中的男孩子送水。
起哄声连绵不断。
像极了他们曾经的十八岁。
不会有人永远18,但永远会有人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