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上来。已然冻得面白如雪的婉仪被扶上岸来。月池道“拿披风来,立刻送夏小姐回寿昌宫的住所去。”
婉仪的牙齿都在打颤“李公子,您”
月池强笑着摇头“我没事”
趁着现下大乱,她转身就要出宫去。婉仪望着她背上硕大的爪印,一时泪如雨下。月池马上都快要出宫后苑了,却听回过神来的朱厚照在人群中央大吼“李越呢李越怎么样了”
月池“”她又被众人架了回来。
朱厚照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拉住她,来回打量,眼圈通红,确认她没受重创后松了口气,接着又骂她“你是不是疯了,连命都不要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朕可怎么办”
四周的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月池则深深翻了一个白眼,伤害我的身体也就算了,还要败坏我的名声两人就近去了钦安殿的静室,没过一会儿,葛林葛太医和他的同僚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朱厚照面前。朱厚照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快去给他诊诊脉。”
月池心念一动,立刻说“有劳葛太医了。”还是得找这个不通妇科,把不出男女的。
葛林忙伸手搭脉,半晌方道“还好,还好,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上次开得灵芝可用
完了”
月池道“尚未,只是每日一盅补汤。”
葛林道“今日需多服些,灵芝不仅可以补气益血,也可安神。”
月池点点头。朱厚照那边就更没事了,万岁岁连惊吓都无,只是手上因握刀稍稍震裂了虎口,涂一点金疮药就好了。
朱厚照忽而想起“你身上可有伤,快脱下来让他们给你瞧瞧。”
一室之人的目光都齐齐聚焦在月池身上,她如芒在背,面色如常道“臣就不劳您操心了,想来也只是一点淤青,回去上点药就好了。您还是赶快想想,今日之事,太皇太后与太后那里,当如何交代。”还有那群大臣,岂肯善罢甘休。
朱厚照一愣,果不其然,不出一会儿,太皇太后和张太后的辇架就心急如焚地赶来。周围的人都识趣退下,月池也趁机溜了出来。
当她首如飞蓬,衣衫凌乱出现在家门口时,贞筠和时春都被吓了一跳。卧房内,贞筠小心翼翼地帮月池把衣衫一件件地脱下来,月池挣扎着解开抹胸,只觉十分松快。贞筠却看着她背后、手肘处的淤青和血痕,眼眶湿润,她低泣帮她抹药道“你这是进宫,还是去上战场,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月池趴在床上,长叹一声“说来话长我这次去,见到了夏小姐。”
贞筠的动作一顿“什么,表姐”
月池虽然尽量弱化当时的凶险程度,可贞筠还是听得火冒三丈“他、他,怎么会有这种莽夫不过是仗着投胎的本事好,若是在寻常人家,早就被”
月池捂住她的嘴“隔墙有耳。”
贞筠急眉赤眼道“怕什么,时春在外头呢。”
她搜肠刮肚把朱厚照大骂一顿,从月池初进文华殿时挨得板子说起,历数朱厚照的罪过。小半个时辰后,她才渐渐平复下来,问道“表姐她,她会怎么样”
月池道“你放心,我只是拉着她跑了一截,也没有同她同时落水,应当与她的名节无碍。”在这种变态礼教的束缚下,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谨慎,否则,极有可能害了一个无辜女子的一生。
贞筠的柳眉仍然深蹙“她不会,要去当皇后吧”
月池一怔,先前她还能有几分把握说不会
,可经过这一场闹剧后,她也拿不准了,关键还要看后宫的两个女主人和朱厚照本人的打算。事到如今,只能静观其变了。
可遗憾的是,得知前因后果的王太皇太后却对婉仪既愧疚又怜惜,她难得对着朱厚照这般严厉“这些都是良家子,都是爹生娘养的。你怎么能这样”
朱厚照低头道“我也只是想,试试她们。”
张太后气急,她狠狠拍了他几下“你要怎么试不好,非要拿自个儿和人家的命去试万一有所损伤,你让我怎么去见你的父皇。”
朱厚照自知理亏“孙旗说了,那豹子性子温顺,不会再伤人,谁曾想到”
张太后问明孙旗是谁后,一叠声要把他拖下去治罪。太皇太后转动手中的佛珠,又把朱厚照身边的太监全部叫过来责骂,一一赏了板子,她道“皇帝年幼,一时行差踏错也在情理之中,可你们这些奴才,陪伴在皇帝身边,却不知规劝,要你们有何用拖下去给哀家打。这事全部都给哀家管好自己的嘴巴,统一说是驯兽之人疏忽,导致猛兽逃出豹房。若泄露一星半点有辱皇家声名的话来,哀家必扒了他的皮”
出了事被提溜过来的刘公公、马永成等人一脸茫然,前因后果都没搞清楚,就被扯下去打了二十板子。太皇太后又命身边的嬷嬷去安抚今日受惊的姑娘们,对于婉仪则是加倍厚赐。
张太后在一旁听得一惊,她试探性开口道“对于夏氏,母后是打算如何安置”
太皇太后横了她一眼“你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来,自然要娶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