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去上班。”
说着,她便要推开车门,不过待要下车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凑过来,在陆绪章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陆绪章身形顿时微僵,好看的侧脸也明显微红。
孟砚青笑了笑,很有些得意地下车了。
调戏调戏他,心情大好呢!
一走进岳大师傅家的院子,便明显感觉和别处不同,院子角落里堆着一些废弃的玉料,那都是包裹里面那层玉料的石头,是正经的废料,就那么一堆一堆地,旁边还有一个蛇皮袋,蛇皮袋里仿佛是石屑玉屑,灰尘密布的,里面的碎屑仿佛都要漏出来了。
而就在这院子角落的桃树下,有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打着赤膊搬弄那些废料,他正埋头苦干,以至于都没注意到孟砚青的出现。
孟砚青招呼了声,他又凿打了好几下,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来。
孟砚青发现,他的视线飘忽空洞,明明视线扫过自己,却没有半分停留,就好像完全没看到她这个人一样。
孟砚青感觉到,这并不是正常人的目光。
这青年可能精神上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这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声音:“谁啊?”
那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很是嘶哑。
孟砚青一听,便知道这必然是岳大师傅,当下忙道:“你好,我姓孟,前来拜访岳大师傅。”
旁边的青年茫然地低下头,继续摆弄他手中的废料。
他似乎在试图雕刻着什么。
而屋子里的老人在孟砚青自报家门后,仿佛有片刻的停顿,之后才道:“请进。”
孟砚青知道,到底是“孟”这个姓氏起到了一些作用吧。
当下她推门进入这房间,却见房间内根本不是正常的厅堂,里面是改造的砖砌工作台,工作台上杂乱的摆放着雕刻工具,旁边还有雕刻刀一半的如意挂件。
春日的阳光自窗棂照进来,把房间内的飞尘碎屑照得格外清晰,而在那飞舞的尘埃中,孟砚青看到,靠南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字,赫然正是“玉不琢,不成器”。
她仔细看了看,认出这应该是自己叔爷爷的手笔。
她在看过一圈后,终于,视线落在了角落的玉雕机旁,那里亮着一盏橘黄色的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坐在那里,正眯眼打量着孟砚青。
显然这就是岳大师傅了。
孟砚青上前,态度礼貌恭敬地打了招呼。
那岳大师傅看着孟砚青:“你也是孟家人?”
孟砚青颔首,说起自己和孟家的渊源,岳大师傅微颔首:“所以你来找我的用意是?”
孟砚青便提起来这次的香港国际珠宝展,提起自己的打算。
她恭敬地道:“岳大师傅神乎其技,若能有你老人家助力,香港国际珠宝展,我们大陆的展品,必能惊艳四方。”
谁知道岳大师傅听这话,却笑了,笑得特别嘲讽。
孟砚青神情不变,依然神态恭谨。
岳大师傅:“你以为你姓孟,就能请我出去帮你,我年纪这么大了,退休了,你一个丫头片子,要开公司想挣钱,就想让我为你卖命?”
老人神情中满是讥诮:“你们一个个的,很能异想天开,也不过是想利用我老头子挣几个臭钱罢了!”
孟砚青听这话,顿时捕捉到了不对:“哦,看来最近还有其他人叨扰你老人家了?”
老人:“都不过是一路货色罢了!那个姓霍的,仗着自己以前在首饰进出口公司干过,想压着我为他卖命,那个姓罗的,摆出来一摞钱,以为财帛动人心吗?还有你,不过是仗着过去那点恩情,想榨尽我最后一滴血罢了!”
孟砚青:“……”
那两位倒是灵敏的!
她苦笑一声:“岳大师傅,你的手艺神乎其技,掐金如面,琢玉如泥,我既想成事,确实盼着师傅能助我一臂之力,但若你老人家不愿意,我自然不敢有半分强求,还不至于要挟恩图报。”
老人家打量着孟砚青,嘲讽:“你倒是会耍一些嘴皮子功夫!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眼里不过是看着钱,你看你,有半点孟家昔日的传承在身上吗?”
话说到这里,孟砚青对于请这位老人家出山已经不抱希望了。
她干脆承认道:“你老人家果然火眼金睛,我确实盼着挣钱来着,我虽只是旁支,但如今孟家家业凋零,若想重振家业,拾起往日传承,那确实得有钱啊,这年头,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想挣钱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吧。”
岳大师傅一脸鄙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早料到了!”
孟砚青叹:“对,师傅你料事如神,我这次确实是冒昧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岳大师傅一听这话,却是气恼:“你这就走了?”
孟砚青一时也是无言:“师傅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岳大师傅皱眉:“你再说说,你到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