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云晚像是被叼住后颈的幼猫,轻轻蹬了一下腿,窝在奚庆怀里不敢动了。想起梦里面奚厌做的事,他呼吸微微急促,把脸埋进被子里不敢回头看男人的脸。
为什么剧情里奚厌要那样对他和沈闻清
如果他那时候没有认错人,而是跟沈闻清在一起了,奚厌真的会做那样过分的事吗
终云晚靠在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上,被坚实的臂膀紧拥着,却浑身发冷地细细颤抖。他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想要将身子蜷缩起来。
下一刻,就被大手捏在双颊两侧,将他的脸强硬地转了过去。
奚厌感受到怀里的少年浑身僵硬,皱眉低下头,细细端详那张惨白的脸。终云晚眼尾泛红,漂亮的眉眼微微奇拉着,不肯跟他对视。
奚厌眉毛拧得更紧,抬手去碰终云晚薄薄的眼皮,看到那纤长的眼睛明显地抖了一下。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在少年眼尾上轻抚了一下,低声问哪里不舒服
“不要碰我。”终云晚下意识拍掉奚厌的手,湿润的眼眸微微微睁圆,像被陌生人揪住尾巴的猫。在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又怯生生地看了眼男人的脸色,低头把脸埋进被子里。
奚厌指节蜷了蜷,只当终云晚还在因为昨晚的事生气,静静等了一会才把人捞出来。察觉到怀里柔软的身子还在颤抖,他眉梢压低,大手在终云晚背上像顺毛一样轻轻抚了几下。
几分钟后,终云晚才在他怀里平静下来。
奚厌整夜没合眼,刚在这片刻的宁静里闭上眼睛,怀里的人就又挣扎起来。在他力度稍微松开后,终云晚立刻从他怀里钻出来,掀开被子就想下床。
“你要去哪,”奚厌扣住终云晚的手腕,眼里布满淡淡的血丝,语气是令人心惊的平静,“要去找他吗”
天才刚亮,平时这个时候终云晚就算醒了,也会在床上再赖几个钟。
奚厌控制不住内心的暴戾。这么急着离开,是要去找谁
终云晚不知道奚厌口中的“他”是谁,但还是本能地感受到不安,怯懦地小声道“我、我要回家。”
待在奚厌身边会让他想起梦境里可怕的剧情,加上昨天还被奚厌那样威逼,更是让他一刻都待不下去。
奚厌脸色缓和了一些。
没有再从终云
晚嘴里听到离婚两个字,让他稍微放下了心,松开那截纤细的手腕。“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终云晚白皙的手腕上浮现红印,被放开后又往床边缩了缩,“我只是想回去看看我父母,你不用陪我。”
奚厌眸色微滞,片刻后还是低低嗯了一声。只要终云晚不再提离婚的事,其他都随终云晚开心。
看到少年发白的唇色,奚厌抗着终云晚的腰把他抱进怀里,滚烫的手心捧着那张脸仔细看了看。“还头晕吗”
终云晚像鹌鹑一样缩在奚厌怀里,感受着男人强势的气息,轻轻摇了摇头。
奚厌垂眼,见终云晚乖巧地靠在自己身上,心尖微痒。这是终于不跟他生气了吗
他低下头,在那泛红的眼尾轻吻了一下,黑眸紧盯着少年的反应。
终云晚长睫一颤,没有躲开。
他白皙的手指揪紧男人胸口的衣服,唇瓣紧紧抿着。
明明奚厌在梦里面是那样可怕的恶魔,现实中也是个大骗子,但他还是喜欢奚厌短暂流露的温柔。
虽然那肯定也是假象。
“我要收拾东西了。”终云晚闷声闷气地开口,想从奚厌怀里出来。奚厌松开力度,让他顺利挣脱出去。
终云晚简单洗漱完,拖出之前搬进来时带的巨大行李箱,想往里面装东西。
奚厌眉头微皱,“回去住几天要带这么大的行李箱”
终云晚心虚地捏了捏手指,换了个小号行李箱,眼神在房间里搜寻重要的东西。
本来想趁奚厌离开房间时把重要的东西都收进去,可奚厌起床后也没出去,就坐在床边盯着他收拾东西。
在那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下,终云晚只能收拾几件衣服,又把自己的电脑也放进去,就不敢再往里面装东西了。
合上行李箱之前,他不舍地摸了摸放在窗边的大号毛绒熊,又看了眼那个装满的小号行李箱,眸底划过遗憾。
看来只能把它一个熊留在这里了。
奚厌锋利的视线扫过行李箱,确定那里面的东西只够在外面待两天,才牵着依依不舍的少年离开房间。
“吃完饭送你回去。”
终云晚频频回头,心不在焉地
嗯了一声。
吃完午饭,奚厌帮他把小行李箱放到车后备箱,拉开后座的车门。
秋姨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地看着两人。
她今天照例打扫卫生的时候,在书房看到了那份被撕碎的离婚协议书,便一直忐忑不安。现在看到终云晚要回家,就更忍不住多想了。
“小少爷,回来的时候跟秋姨说一声,秋姨再给你做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