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已经修, 游凭声没有再留在极北冰原必要。

告辞时，穆阳部落族长试图挽留“杨龙还有几就到了，如到时乘他飞舟走吧”

游凭声道“用, 今有其他客舟停靠。”

族长本想劝说杨龙飞舟便宜, 但看看两装与气度, 便知他们可能缺灵石。

他将话咽了回去，转而看向身后查望，一巴掌呼上他后脑勺“臭小子，该怎么做”

“恩在上，请受查望一拜。蒙您大恩, 穆阳部落没齿难忘。”查望立即跪下，大声道“后无论何事，只要您开口，穆阳部落愿倾尽全力相助”

他显然是精心准备一番话，磕磕巴巴地背诵, 说完，又双手举头顶, 捧出一鼎药炉来。

“这是”游凭声目光落在药鼎上。

“愿以此物赠您。”查望道。

游凭声对炼丹没兴趣, 对这药鼎还是有几分兴趣。他看了族长脸上诚恳感激神色，将之收下。

查望松了口气, 心中窘迫稍减。但想到昨之事仍跪在地上, 羞愧地涨红了脸“昨是太蠢笨，这药鼎能跟您这样才算是遇到明主。”

游凭声置可否, 倒是夜尧询问“你学炼丹了只因昨之事”

查望汗颜道“本就是炼丹料，还是浪费时间了。后也打算出去了, 就在这里守部落。”

“打算出去”夜尧笑摇了摇头。

查望刚要说话，后脑勺又被拍了一掌。族长道“臭小子这么没出息这就想出去了”

查望委屈道“阿爹, 像您和万叔一样守部落，吗”

族长怒道“你万叔那是见世面，自己愿意回来，你连出去都没出去，怎么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查望倔道“觉得就适合待在极北冰原，用出去。”

族长气得轻，又说动他，忍住向游凭声投去求助目光。

看在药鼎份上，游凭声开口“下次再遇到骗子，你还准备送什么出去”

查望面对他便敢顶嘴，小声说“已经知道怎么分辨骗子了。”

游凭声轻嗤“骗术套路千变万化，即使是也敢说能分辨清楚。凭你现在见识”

“是啊”族长附和道“就你现在这点儿本事，叫怎么放心把部落交给你”

查望傻了“那、那怎么办”

“即使是大宗派弟子仍要下山历练。”游凭声随口给他洒了碗鸡汤，“年轻要经世事，知世事，方可承担重任。”

夜尧适时点点头“比如。”

游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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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望羡慕地看看夜尧，觉得他昨夜表现确见识广博，游刃有余。

“多谢恩点拨，知道了。”

查望改了主意，被族长打包扔出了部落，同他一起出来历练年轻还有万华。

看看身后跟两个体修，夜尧忽然问“你说别是年轻，那你究竟多大岁数”

游凭声本来想搭理他，但就跟在他身侧停看他，于是道“想知道”

“当然。”

“约莫你十倍。”游凭声轻描淡写地道“别说叫辈，叫老祖宗你都亏。”

“老祖宗”夜尧噗嗤一笑，“开什么玩笑”

游凭声似笑非笑看他一“你猜是是说笑”

“”夜尧笑容渐敛，笑出来了。

是吧。

那是将近三百岁了

他想禾雀会年纪太小，但没想到会这么大。

是真如此，还是又一次欺骗

拿到他答案，身边陷入沉默，也知道在想什么。游凭声乐得清静，交了灵石后上了商船。

这艘灵舟属于大商号，条件比他们来时破船得多。查望和万华稀奇地在船上参观，游凭声和夜尧径直往自己房间。

进屋，夜尧又停住，从门口后仰看他“你刚才说真假”

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游凭声耐道“假，其今年十八，你信吗”

夜尧“”

嘶，这次三百岁像是真啊。

乘客上满后久，停靠灵舟缓缓升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银杏站在灵舟甲板上，目光怔怔看脚下。

狂风被屏障阻隔在外，能看到飘起又坠落

雪花。

冰雪世界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

船上来往大多松了口气，无论这一趟是否有收获，能离开这片苦寒地界总是件让欢喜事。

极北冰原另一端。

路狂风扯起废墟上瓦片，醉艳天遗址越残破。

昔繁华景象只剩下一片苍凉，呼啸风声仿佛永远会停歇。

知了多久，塌落屋檐下忽然伸出一只枯瘦腐烂手。

一个血肉模糊影缓缓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