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只是绍熠随不知道该如何把那些深夜时无人打扰的寂静心动说出口。
有点混乱,但又真实的清晰。
青年栽倒在他怀里后,呼吸变得绵长均匀,绍熠随就那么直愣愣的抱着他,很久没动。
走廊沁凉的风吹来,掠过耳畔鼻尖,他陡然回了神,被心头的悸动吓了一跳。
垂眸看人,青年睡得并不安稳。
绍熠随想着把青年扶过去,但青年已经不省人事了,稍稍一松手就要往地上倒去。
明明不能喝酒,怎么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不会喝醉。
他把人横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本想离开,结果青年又突然睁开了眼睛。
绍熠随想笑,心说是自己不想动所以骗他抱他过来吗醒的这么及时。
他低声叫了句“闻秘书”,想试探人到底清不清醒。
青年“哼”了声“绍总,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觉”
好像还算清醒。
绍熠随解释了一句“马上就去睡觉,你也睡吧。”
闻繁咕哝着“哦”了声,绍熠随起了身,打算离开,谁知刚转身,床上的人就又说了句什么。
声音还挺委屈“头疼。”
绍熠随停住,回头看他。
青年枕在柔软的枕间,脸色微醺粉红,眼眸半睁着,好像含着一汪水。
绍熠随没见过这样的人。
他低声问“怎么个疼法”
青年眼神发懵,望向他,片刻后说“绍总,您低点,离得太远,我说话您能听到吗”
绍熠随便俯下身来,他知道青年是打算要和他说点什么的,只是没想到青年胆子那么大,直接抬起胳膊抱住了他。
于是绍熠随又有些怀疑,眼前的人真的清醒吗
“绍总。”
绍熠随应了声“嗯,你说吧,我在听。”
青年依然是迷迷糊糊的一句“绍总”
绍熠随垂眸。
青年浓密卷翘的睫毛颤动着,唇瓣绯红饱满。
他说“头疼像有钻子在钻”
绍熠随喉咙有些发紧,呼吸重了些,但很快就压了下去,问道“以前没喝过酒吗”
“没有喝酒也不是我们上学时的必修课”
绍熠随“那以后也不要喝。”
“真的吗”
绍熠随挑了下眉“什么真的假的”
闻繁嘀咕“真的不喝酒吗那那我不给您挡酒,您不会扣我工资吗”
绍熠随实在没忍住笑了。
他还需要眼前的人帮他挡酒吗
不过青年不清醒,他也不争辩,只顺着他“不扣,给你涨。”
青年眼眸含了浅淡的笑意。
绍熠随“笑什么”
闻繁听了,立马不笑了,小声转移话题。
“其实您还挺好的一点都不像他们说的那样”
绍熠随“嗯,他们说的哪样”
闻繁抬起头,迷糊的朝周围看了看,鼻音很重的说“没别人,我悄悄和您说,您再低点。”
其实绍熠随已经很低了,几乎要贴住眼前的人,但青年揽着他要说悄悄话,他只能更低些,于是脸颊蹭在了他的耳根处,很柔软很细腻的触感,鼻尖还萦绕着一股很清香的栀子味,一下一下挠着他的心。
绍熠随单身这么多年,从来不是色迷心窍的人,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反复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发紧。
脑子里渐渐勾勒出一个很危险的念头。
他有点想吻吻眼前的人。
想看看眼前人的反应。
他这个小秘书,喝醉前和喝醉后判若两人,像黏黏糊糊的糖,也像兔子,不再沉稳冷静,仿佛一提后颈就能将人吓哭。
会哭吗
如果吻他,会不会哭
绍熠随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沉,闻繁却只想着悄悄话。
他说“绍总,外面都传言传言您难伺候,说您半年时间不到,就换了二四个秘书”
“还传言”
绍熠随手抬起,忍着不去触碰眼前的人,可他不去碰,青年自己蹭了过来,用脸蹭着他的手背,说凉。
手背瞬时像起了簇火。
绍熠随问他“还传言什么”
“传言您性冷淡是这样吗”
青年像小狗一样在他手背上嗅了嗅,然后远离了,绍熠随觉出很大的可惜,手背空落落的不舒服,他伸出手指去碰他的睫毛。
轻轻拨了拨,心里又充盈起来。
回道“听谁说的”
闻繁摇头“大家都说您为什么不想谈恋爱呢,谈恋爱不好吗”
绍熠随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像他的人生中就不该有这个命题。
至少在碰到眼前的人之前是这样。
绍熠随问“你觉得谈恋爱很好吗”
闻繁“嗯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