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声道“好。”
终于留完痕迹已经是十分钟后了,闻繁摸着脖颈想查看,但什么都看不到,别扭的觑了两眼后放弃了。
他说“妈妈应该会信的吧,如果妈妈还要问的话,我就正面回答她。”
“你要怎么说”
闻繁摸着脖颈的手一顿“就说都用过了,那些礼物,你说呢”
绍熠随的视线还黏在闻繁皮肤上留下的那些红痕,像是冬日里无端落下的火,烫人,也或者是某种被碾碎了叶瓣的花,摸过去,汁水会留在指尖,是一种很艳的昳丽。
这是他留下的。
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重复,不知道在提醒他什么,像是要引他继续犯错。
绍熠随堪堪收回视线。
话音有些艰涩“嗯,可以。”
回房间的这段时间闻繁并没有洗澡,这本来就是假话,何况闻繁每天都收拾得很干净,虽然他不方便整个人都进浴池里泡澡,但是有绍熠随在,帮他简单的擦洗一下还是可以的。
只不过头发确实该洗了,上次清洗是两天前,当时闻繁的脚腕还是伤得最严重的时候,移动起来很费劲,洗头发就更麻烦了,绍熠随衬衫裤子都被水淋了个半湿。
今天洗的话应该会好点。
晚上闻繁没有再下楼,脚上有伤不方便动来动去,两位女士也都理解,还在厨房做了他爱吃的小甜点端上来。
闻妈妈本来是有话要吩咐的,但是坐在床边时偶然瞥见了自己儿子颈侧那一片红痕,星星点点的,看起来像是腻歪了好久才留下的。
心里的怀疑散了一半,深觉自己当了电灯泡的闻妈妈很快拉着老夫人离开了,临走前只吩咐了绍熠随一句“繁繁脚还伤着呢,晚上不许太过分。”
绍熠随知道闻妈妈说什么,坦然应承“嗯,我会小心的。”
事实上他每天都在小心,每天都在克制着自己不要过分不要越界。
只不过很难,经常克制失败而已。
回到房间以后闻繁正坐在床边等他,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衣服,走过去放到床头。
然后才去抱闻繁“洗完头发再换衣服吧。”
闻繁其实有些困了,但已经说好了今天洗,所以还是点点头“好。”
去浴室的路上闻繁又说“你等下把我放下就好,我自己也可以洗的。”
说是这样说,但其实他自己真的很不方便,绍熠随把他放到浴室里坐下,他的脚要架在一个软枕支架上固定好,他转不过身来,打了泡泡以后就更加手忙脚乱了。
最终还是绍熠随上了手“我来吧。”
闻繁满手泡沫抬在半空中,乖乖不折腾了。
绍熠随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片刻后又打了些泡泡上去。
闻繁安静坐着,眼前是绍熠随敞了两颗扣子的衬衫,男人颈项挺拔,随着手上的动作脖颈上那两条凌厉的筋骨也在起伏。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多少有些枯燥,这些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闻繁小声打了个哈欠,绍熠随动作温柔又缓慢,他更困了。
怕的就是这样,所以他刚开始才提出自己洗的。
哈欠声很小,但在寂静的浴室里依旧很明显。
听到声音,绍熠随低下头看了眼。
只是这一眼,他手上的动作就变得有些艰难,本就在强迫着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偏偏此时的青年眼尾红红的,打过哈欠以后掉下两颗眼泪,颤颤的挂在睫毛上。
漂亮的像一株沾了水的玫瑰。
几乎每一次,青年都是以这样的一种姿态和神情进入他的梦境。
略带委屈的,可怜的,像被人欺负过很多次。
绍熠随骤然想起那天明纪扬在庭院里说的话。
他说,别人做梦梦到女人,他做梦梦到男人,不是很明显吗
是这样吗
那天他下意识就进行了反驳,觉得没有根据,像是随口胡诌来骗他。
因为他也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梦到的人是闻繁,和明纪扬怎么能是同一种情况。
明纪扬和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床伴连朋友都算不得,他梦到的男人是什么人,又是以什么身份和姿态出现在他的梦里。
很明显。
可闻繁不一样,闻繁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喜欢闻繁和这些肮脏的事情没有任何必要的关联,没有这些他也依旧喜欢闻繁。
他梦到闻繁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做个梦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他是同性恋
简直荒唐。
手上突然被一道力道压了下,绍熠随回过神来,是青年有些困了,把自己撑在了他手里。
绍熠随心里的弯弯绕绕陡然消失了大半,低声叫了声“繁繁。”
闻繁倦倦的眨着眼,轻声道“嗯。”
“马上就洗完了,洗完去床上睡。”
闻繁乖乖坐好,点点头,配合他去把泡泡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