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让他出去等。
更或许,闻繁会愿意和他睡一张床,他们从小就这样,同吃同住,是最熟悉彼此的人。
绍熠随很喜欢闻繁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很淡的果香味,像是柚子,饱满的熟透了的浆果气息,微涩甘甜,每次嗅到那个味道他心里就会很平和。
如果他能抱着闻繁睡觉,就不会失眠了吧。
“熠随,你在听吗”
绍熠随只听到了这句话,他回神“嗯”了声。
“我会考虑。”
绍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挂掉电话以后,绍熠随眼神一顿,突然注意到闻繁给他发过消息。
置顶的消息框备注的是“繁繁”。
又喝酒了喝了多少
我等下过去。
闻繁的头像是一只蹲在草丛里的橘黄色小猫,安安静静的晒着太阳,像他的人一样,温暖又可爱。
绍熠随很想给闻繁拨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这个冲动来的有些突然,他正要拨出去,又顿住了,他想,闻繁一定在准备睡下了,青年从来都很自律。
于是绍熠随把冲动咽了下去。
迈巴赫平稳的从公路上滑过,在黑夜中像是一头疾驰的猎豹。
绍熠随撑着头,脑子里隐隐是闻繁说过的话,青年给他讲的事情一向有道理,得听。
下车时绍熠随顺手从钱包里掏了张卡递给秦秘书,他说“给孩子的红包,早点回去吧。”
秦秘书受宠若惊。
回到别墅后刘姨还没睡,闻到他一身酒气,没用他吩咐便去煮醒酒汤了。
绍熠随迈着步子上楼,边走边扯掉领带,本来想直接扔到地上,但又想起闻繁以前训他的话。
闻繁不让他乱扔衣服。
绍熠随站在原地默了片刻,然后把领带叠的整整齐齐,很细致认真的放到了衣柜里,放完还拍了拍,很满意似的。
他忘了闻繁也说过穿过的衣服不要再放回去。
绍熠随醉了,比在酒店的时候醉得多了。
刘姨很快就把醒酒汤送了上来,看到男人坐在沙发上撑着额头。
低声道“绍先生,喝了再睡吧。”
绍熠随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接过碗,盯着醒酒汤看了会,突然问道“刘姨,你有没有觉得,家里太冷清了”
冷清到不想踏进来半步,丁点人气都没有,不如他在公司加班。
刘姨愣了愣。
“好像是有点,您的意思是”
绍熠随却没了下文,让人摸不着头脑。
其实绍熠随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有个若隐若现的想法始终徘徊在思维之外,就差那么一丁点就能捅破那层砂纸,跳进他的脑子里。
但就差那么一点。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有很多东西,一会在想着结婚,一会又在想闻繁。
还有什么绍熠随视线定住,对,还有醒酒汤。
闻繁说要喝了醒酒汤再睡。
他喝了,他得和闻繁说一声,不然闻繁又要担心。
于是绍熠随问了刘姨那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给闻繁拨了电话。
兜来转去他还是没忍住。
电话响了一会才接通,闻繁似乎睡着了。
听筒里传来青年迷迷糊糊的声音“绍熠随怎么了”
那道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比平时听起来还要好听。
绍熠随邀功一样的语气“繁繁,我喝了醒酒汤。”
“哦”闻繁翻了个身,传来柔软布料摩擦的声音,他很困,所以下一句话许久才接上“我知道了,胃不疼吧”
“不疼。”
“那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上班,睡不好又要不舒服。”
绍熠随“嗯。”
电话挂了,房间又陷入了宁静之中,恍然比刚才还要冷清。
刘姨好容易反应过来,他试着问道“绍先生,您的意思是,想让繁繁过来住一段时间吗”
绍熠随拇指蹭着指关节,许久才道“好像是。”
刘姨越发困惑,好像
绍熠随脑子里那层砂纸终于破开了,他好像就是那个意思。
这个家里没有闻繁,所以才冷清。
那天晚上过后绍熠随又开始忙得日夜颠倒,闻繁几天没看到他的身影,一眨眼到了绍熠随生日这天。
六月初一,绍熠随二十八岁的生日。
他们认识二十年,每年生日都在一块过,哪怕是绍熠随在国外留学的那几年都没例外。
绍熠随比他大两岁,也大两级,当时闻繁刚上大二,却正好是绍熠随在国外最忙的时候,他连夜赶飞机回来也没赶上,到的时候已经是国内的凌晨三点了,绍熠随在他宿舍楼下打电话,吃了口蛋糕,问他要了生日礼物闻繁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木雕,然后又急匆匆的离开。
那大概是绍熠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