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的水流劈头盖脸地冲在脸上身上,宋拂之突然就清醒了。
他刚刚干的是什么事儿,教授好端端洗完澡出来,他突然不由分说抵着人家一顿亲,亲完还要他去拼睡袋猴急得要命。
操。
宋拂之有点崩溃地闭上眼睛,他那会儿肯定是酒精上头了,什么事都敢做,什么嚣张的话都敢说,暗示性太强了。
但教授乐意吗这荒郊野岭的,就一拥挤狭小的帐篷,硬件条件太差。
进度条这东西,要两个人一起往后拉才行。如果只有一方热血冲动,另一方还冷静着,画面肯定很不好看。
而且宋拂之烦躁地抹去眼前的泡沫。
那些话不经过思考就说出口了,宋拂之现在被水冲得清醒几分,意识到其实自己也还没完全准备好。
他一向是理智的,今晚却不太理智。
要怎么做,用什么东西,做到什么程度这些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宋拂之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想过。
宋拂之想,他好像还是不太适合当主动方。
老毛病,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做不出什么过激的冲动行为,稍微多斟酌两秒就容易打退堂鼓。
宋拂之心想幸好他刚刚只是亲了一下,没做出什么更离谱的。拼了睡袋就拼了吧,大不了就抱着纯睡一晚上。他们结婚之后不天天睡一张床吗,这个他熟。
宋拂之思绪混乱地洗完一顿澡,拉开门,发现时章还靠在外面等他。“你没先回去”宋拂之问。
时章等你一起。
回程路上,宋拂之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时章在黑暗中牵住了他的手,干燥而温暖的掌心,让人感觉安全。
时章说“帐篷保温性不好,夜晚会有点冷。”
宋拂之“睡袋够吗”
“够的。”时章说,而且我们睡一起的话就还好。“因为我体温高。”
他这么一提宋拂之又紧张了,教授果然把他说的话听进去了。宋拂之有点犹豫其实,我
嘶
话还没说完,宋拂之感到侧腰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皱着眉倒抽了一口
凉气。
时章很快停下来,问他怎么了
宋拂之“撞到东西了。”
夜晚太黑,手电筒一直照着脚下的路,宋拂之就没注意旁边。
这会儿一看,草坪上立着几张石桌子,像那种野外吧台,白天游客们还在这儿吃东西来着。刚刚宋拂之没注意,直接撞上了桌沿。
时章拧眉“疼吗”
其实是疼的,但缓一会儿就好了。宋拂之说“还好。”
“回去我看一下。”时章说,估计得青了,要上药。“不会的。”宋拂之特自信地说,“我皮挺糙的,淤青都看不太出来。”
时章“还是得看看。”
回到营地,畅安一家三口正在往帐篷里钻。宋拂之朝他们挥手准备睡了吗
小羽甜甜地笑出两个小酒窝“是的,宋叔叔晚安”
时章问了句“钟子颜他们去洗了吗”
“还没呢。”欧阳希朝他们帐篷的方向努努嘴,里头。
宋拂之和时章默契地没靠近钟子颜的帐篷,只冲着那个方向喊了句“别忘了洗澡,现在人少些了。
钟子颜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来“知道了”
三家的帐篷是这么排的,从左往右,分别是时章、钟子颜、欧阳希。时章他们路过钟子颜的帐篷,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两只睡袋安安静静等躺在里头,看着很柔软。
时章却没下手拼睡袋,而是轻轻拍了一下宋拂之,语气温和“我看一下。”
“真没事儿。”宋拂之说。
时章看着他,突然笑了不是要和我一起睡觉的吗,现在看都不让看宋拂之“靠”了一声“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撞到的地方是腰,倒也没什么看不得的。
“那你看吧。”宋拂之妥协,大方地把衣摆撩了起来,露出一段紧实漂亮的腰腹。还真和宋拂之说的一样,他腰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腹肌线条倒是挺明显的。时章观察两秒,神色有所缓和。
“你看,我说吧。”宋拂之把衣服放下去,“我不容易留
印子。”时章说了个“行”,站起身“我来把两个睡袋拼一块儿。”
宋拂之动作有些迟缓,犹豫许久,见时章已经利落地开始拼睡袋,咬肌动了动,还是没讲话。帐篷里空间真的不大,时章一个人在里头拼,宋拂之只好退到帐篷外面等着,不然他施展不开。宋拂之站着,看到隔壁钟子颜和金同学正拿着袋子往山上走,大概是要去洗澡。
“好了。”
时章在里头出声道。
宋拂之弯腰钻进帐篷,两床睡袋已经被拼到了一起,现在看起来像一张迷你床。时章先钻进了被子里,挪了挪地方,评估着剩下的空位“两个人睡应该正好。”也仅仅只是正好。
“哦。”宋拂之挠了挠手臂,突然有点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