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也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我们之间又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只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最合理办法,师兄是仙长,他应该最知道利弊的。
系统知道他情魄有损,但还是有点儿被他这种完全划掉情感因素的理智震惊到,喃喃出声你是完全没有考虑到你师兄的感受啊他也是有心理阴影的,也是舍不得下手的,就算雾阵里的都是假的这样说吧,你将心比心一下,既然明知都是假的,你又为什么这么想赶紧出去
连星茗猛地醍醐灌顶,呆滞了。这样一说他就能明白了,果然问系统是对的
他真的很想要努力考虑到师兄的感受,不想看见师兄因为他而伤心难过,更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身边任何人因不必要的事
情而神伤。
但他很难去注意到这些问题,心中叹气道下次如果我的做法可能会让师兄难受,你能不能提前和我说一下,提醒我。
系统声量突然间变大,无比暴躁我踏马刚刚就想说了你师兄打宿南烛你怕个啥你居然还怕他打你我刚刚真想揪住你的肩膀晃晃你他在帮你出头啊,他帮了你还被你害怕,心里得有多难受啊。
啊。
连星茗心中扶额道你不早说。
系统还有还有
系统还想要继续说,但连星茗已经没有闲暇理会他了,感受到掌心抖颤的幅度变小,他像是做错了事情一般,软声道歉“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看绛河,我就是突然怔了。”
“”
埋在他颈侧的人动弹了一下,紧接着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肩膀,拉开了一段距离。
好似才经过了一场滔天浩劫的暴风雨,在避难所中侥幸逃过一劫。傅寄秋额间渗出了细汗,眼睑低垂着僵立,过度的呼吸导致胸腔起伏剧烈,即便现在缓了许多也依旧十分痛苦,他突然间弯下了腰跪倒在地,掌心死死按住喉咙低着头粗喘,另一只手掌顺着连星茗的肩膀往下滑拉住了他的手,力道之大,将他的手背都按出了一圈白印。
连星茗也顾不上疼了,惊讶低着眼帘看了几秒钟,连忙蹲下身问“你怎么了”
傅寄秋一只手按着喉咙,另一只手紧攥他的手,抬起眼看到他的脸时,才堪堪止住了过于粗重、痛苦惊惧的急喘气声。
他没有回答,声音凝涩反问道“你为什么要看绛河”
连星茗看着傅寄秋额间的汗,再一次感觉到这人此时的心情有多不平静。
他在心里问我要说实话吗
系统你实话是什么
连星茗我觉得用绛河杀我更快点,而且一击毙命,只会痛一瞬间。
系统默了瞬,果断道不行。你要么撒谎要么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吧。
连星茗不想对傅寄秋撒谎,而且他也想不到什么能用的理由,总不能说随便看看吧
他也不想忽视掉这个问题。
这只会让傅寄秋心底的针越扎越深。
在他沉默的这半分钟里,傅寄秋心中撕裂般剧痛,仿佛在经历着一场无声的凌迟。
心底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要问。
等待宣判,又在渴望奇迹。
连星茗终于开口,低着头没什么情绪地说“你知道我经常会做噩梦吧。”
“”
“我每次白天劳累后,晚上就有可能会做噩梦。只是有可能,所以我每一次都很害怕,我不知道今夜会不会做噩梦,我就撑住不睡觉。撑一天、撑两天,”刀高高悬挂在头上,连星茗很长一段时间躺在床上,都睁大眼睛看着床顶,心里想着今夜这把刀会不会砍向他。
会还是不会。
顿了顿,
他寂寥弯了下唇角,无奈继续道“可越撑着不睡觉,白天就积攒了越多的劳累、疲惫,更不敢睡觉了,就这样恶性循环。我最多的时候有十一天没有睡觉,最后几天的时候心脏跳得非常快,有点疼、喘不上气,还会耳鸣,我都感觉我要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被累死的修仙者了。后来在一条热热闹闹的街道上晕了过去,晕倒之前看见前面的所有人都是成双结对醒来以后,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傅寄秋握紧他的手,唇线抿紧。
听着这些话,他的失控情绪奇迹般稳定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酸酸麻麻的涩意,充斥胸膛。
特别心疼。
连星茗勾唇看向天际的月亮,似在追忆故人,“原来晕倒,也会梦见连云城啊。”
有人水葬,有人土葬,有人火葬。
有人葬在皇陵,有人葬在高山或深海。
可连星茗的姐姐与最好的朋友,是被战火葬送在了连云城,那里是一个伤心地。
是仅仅听见名字,都会想痛哭一场的伤心地。
“我不想在雾阵里再一次看见连云城,”连星茗转回视线,道“我怕下一个场景就是连云城,我师兄,我想出雾阵。”
“你能不能帮帮我。”
傅寄秋喉结上下动了动,面上血色流逝。
他能够帮连星茗的,就只有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