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起来难免迟缓些,那位沉秋剑主与天通剑主不同,并未走火入魔身受内伤,而且显然是有备而来。
石像女子手中剑挥出几道剑光,他都一一躲开,未曾中招。
石像女子身周又发出那种灵光,沉秋剑主却没有如同天通剑主一般被震飞,而是胸前爆发出一道金色灵光,他仍毫发无损。
石像女子身周灵光连发,沉秋剑主都如此抵挡下来。
沈忆寒咂舌道“竟然把阴阳护心镜当作一次性用品,这么一打一打的用,真是财大气粗,不是说你们剑修都”
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这百年来云燃送到琴鸥岛给他突破所用的天材地宝,加在一起,岂止够买好几打的阴阳护心镜
云燃道“生死关头,身外之物,原也无足挂惜。”
沈忆寒忽然发现方才两人飞上这截树枝,云燃拉着他,直到此刻仍未放手,大约是这截老树枝上可落足之地狭窄,他怕自己不好着力,不小心摔下去。
云燃一贯如此,虽然不动声色,但哪怕是细微之处,待他却也格外细心体贴。
沈忆寒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又想起谢小风的话来
“沈宗主,你莫不是没见过男欢女爱之事你且去看看,这世上有几个情郎,对自己心爱的姑娘,能比的过云真人对你的细心体贴”
明知这话是谢小风当时为了扰乱自己心神,胡言乱语,此刻回想起来,他却仍是忍不住心头突突乱跳,暗想“阿燃待我,的确是极好极好。”
他心思没再放在下方石像女子和沉秋剑主飞沙走石、上下翻飞的精彩斗法上,反倒忍不住挪了注意力,去留心身边的云燃。
云燃正垂眸看沉秋剑主和石像交手。
剑修纤长的眼睫在白玉似的皮肤上投下一小片浅淡的影子,从沈忆寒这个角度望去,但见他线条清晰的下颌和略显冷清的侧脸。
说来也怪,这人分明生了一张冷冰冰的脸,这样低垂眉眼时,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宁静悲悯,让沈忆寒想到庙里的观音像。
沈忆寒不知不觉看得心跳加快,两人此刻并肩站在这一截老树根上,挨得极近,他难免嗅到了云燃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枫木气味,这味道往昔早已闻过百次千次,如今却好像变了味儿似得,叫他愈闻愈觉沉醉。
云燃抓着他的那只手,指尖微凉、带着剑茧,手心却是微微温热的。
沈忆寒没法想这只手,一想就忍不住心猿意马,可云燃偏偏又紧紧地抓着他,让他不去注意这份温度都不行。
他不动声色的想把手腕从云燃修长的五指中抽出来,又不想做得太突兀明显,只能一点一点的蹭,一寸一寸的拉。
可惜云燃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云燃侧目过来,问“怎么”
沈忆寒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根本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假装还在看下面沉秋剑主和那石像交手,状似不经意道“我自己站得稳,你抓的太紧了。”
云燃似乎没多想,只“嗯”了一声,道“小心些。”
便松了手。
沈忆寒赶忙将手腕缩回了袖子里,莫名感觉刚才那处还被好友紧紧攥着的皮肤,似乎仍在隐隐发烫。
下头却已分了胜负。
沉秋剑主被石像女子看准机会挥出的一道剑光击中,从半空中直直飞了老远出去,落在地上,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来。
石像女子收了剑,竟然还挽了个剑花,背在身后,她从头至尾,只用了持剑的一手与沉秋剑主相斗,另一手抱着那玉简,却从未动过,竟是让了对方一只手取胜的。
末了竟然还不忘嘲讽道“昆吾十七剑,皆不如女君的无上长乐剑,不过浪得虚名耳。”
这话一出,在场的剑派弟子脸色难免都不太好看。
那位白须太上剑主似乎要动手,山穴中却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道“你说昆吾十七剑,不如你家女君的剑,却用我派的神剑昆吾取胜,岂非胜之不武”
沈忆寒一听这声音,心里咯噔一声,低头看过去,果然对面人群中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褐衣少年,身上衣裳还带着血渍,脸色也不太好,像是有伤在身。
他旁边同行的还有个十岁的美貌红衣“少女”,眉眼昳丽,却不是沈宗主那好师弟又是谁
少年正是贺兰庭。
石像女子动作一顿,似乎觉得他说得有理,道“我便不用此剑,也可胜过你等。”
贺兰庭摇了摇头,道“那却不够。”
石像女子道“为何不够”
“你抱剑在此多年,自然已经将昆吾中剑派先人的剑意参悟详透,我们却对你家女君的无上长乐剑一无所知,这能算得上公平吗”
石像女子犹豫了片刻,道“照你说,如何才算公平”
又道“女君命我在此等候传人,将无上长乐剑传授与他,你虽不是剑派弟子,可也不是女君传人,我不能教你参悟无上长乐剑的奥妙。”
沈忆寒心内忍不住腹诽道,这难道就是天道宠儿的光环吗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