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山樱院里。
暖黄的光芒从檐廊的玻璃隔门里面穿出,与院子白色的景观灯一起,融成了一抹有些迷离的颜色。
小小的樱花花苞长得飞速,已经爬满了樱树的枝头,在灯光下透着一点点的粉色,安静等待着盛开的那一天。
在客厅里面,嘤太郎趴在沙发旁的地毯上,不时抬头看看沙发上的喵太郎,还有那个在打电话的主人
“明天要去参加一下拍摄基地的落成剪彩然后下午的话,要回静冈一趟”
话筒那头传来了轻松的笑声“是要和永山叔叔和阿姨赔理道歉吗”
“我又没有做错的地方,哪有需要赔礼道歉”
永山直树撇了撇嘴,菊次郎的夏天越来越火,被很多人解读为导演对自己童年的翻拍,父亲和母亲被迫接受了一些风言风语而他也只能亲自回去和街坊邻居解释一下
“只是露个面,说几句话而已还有把嘤太郎和喵太郎带回去,拜托母亲照顾一段时间”
永山直树说道,然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明菜你称呼我的父亲和母亲是叔叔和阿姨”
“嗯怎么了”话筒里的明菜有些疑惑。
“那打算什么时候改口”
“改口称呼什么”
“和我一样啊”永山直树笑着说道。
话筒对面的中森明菜声音停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家男友在说什么,一下子好像被惊讶到了,甚至心跳突然加快了
直树桑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让我改口这是求婚吗这么突然吗
哪有在电话里求婚的啊
怎么办我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这个这个为什么为什么要改口啊”酒店里的中森明菜坐正了身体,手攥紧了丝质的睡衣,扭扭捏捏地问了起来。
永山直树听着话筒里面的吞吞吐吐的声音,继续调戏着自己女友
“为什么啊明菜你说是为什么呢”
“你是要”中森明菜下意识回答,然后反应过来了,语气快得像是机关枪一样,“不对,这是直树桑提出来的,也是我在问直树桑不许反问我”
“这样啊”永山直树慢悠悠地说道,“可是我也忘记了呢这可怎么办该不会我老年痴呆了吧”
“直树桑你”
直到听到了话筒里低声的笑声,酒店里的明菜这才意识到,永山直树这是在调戏自己
本来就把睡衣抓出褶皱的手再次攥紧了,牙齿也咬在一起,忍不住磨了磨如果永山直树在旁边的话,肯定是要咬一口的
“哼,不理你了”
可是人在外地的中森明菜,拿自家男友也没什么办法,只得恨恨地挂掉了电话
然后一头钻进了酒店厚厚的被子里,只见原本平整的被子鼓起了一个包,然后这个包还扭来扭去的,像个毛毛虫一样偶尔还从缝隙间透出了笑声
山樱院里的永山直树,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忙音,耸了耸肩有点玩脱了啊
在电话里说这些太刺激了吗
他只是想要自家女友和自己一起改口叫爸爸妈妈而已,他有什么错
“走,嘤太郎,我们睡觉去今天只有我们俩单身狗了”
“喵”喵太郎发出了叫声。
“哦还有一只单身喵”
一夜无话
第二天略有一点阴不过好在一直没有下雨。
永山直树在吃早饭的时候看了一眼院子里面的樱花树,颇为感慨
“今年的开花的时候,我应该看不到了不过应该在正好凋谢的那段时间才回到东京”
“不过那个时候,恰巧应该是樱花最美的时候不是吗”
院子里的樱花树仿佛也听懂了,摇晃着枝丫应和着永山直树的说法。
“”这一幕让永山直树呆愣了一下,然后一口喝下杯子里的牛奶压压惊,对一旁的狗子说道,“哈哈哈,嘤太郎,刚刚是起风了对吧我都感受到了,说不定今天要下雨了呢”
“汪汪汪我没有感受到起风啊”嘤太郎歪着脑袋吐着舌头,一脸无辜的样子。
“肯定是起风了”永山直树自顾自地点着头,“不然樱花树怎么可能自己点头呢这又不是什么奇幻番”
然后转身走进了房间,清理了一下厨房然后一脸平静地走进车库开车离开了家
永山直树在车子上面神经质地絮叨着
“看样子我这段时间劳累过头了,确实应该度假休息一下了,不然应该出现幻觉了”
不过想到自家的院子里的那颗樱花树,还是有点踹踹
“就说老房子怪事多吧不过那颗樱花树不是我栽进山樱院的吗不管了,下次请那个神婆来驱驱邪”
而山樱院里,嘤太郎趴在檐廊上打了一个哈切,看到一只胖橘从樱花树上跳了下来,然后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猫窝
大田区的电影拍摄基地,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吵吵闹闹的。
正门门口立起了一个气球做的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