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辆虎头奔从琴岛方向驶来。车内坐着金盛安。从盘山公路上下来,虎头奔立刻停车。
“金总,前面有沟,咱们过不去了。”司机道。
金盛安起身看了眼前方,灯光所照之处,可以看见一条黑色的沟壑截断了公路。沟壑上,随意搭了几块板子,周围全是泥巴,还有水流声。
“金总,您坐好了,我下去看看。”司机解开安全带,伸手去开门把手。
“别动”
金盛安急忙制止司机,道“不要下去,万一有人故意埋伏在两边,咱们就完了。”
司机吓得赶紧停下来,道“那怎么办”
金盛安看了看漆黑的周围,道“倒车不要停,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最危险。回到刚才经过的镇上,找个地方睡一觉,明天再看看有没有路绕过去。”
“好的。”
虎头奔在路上掉了个头,又返回了茫茫夜色之中。
其实金盛安多虑了,自从上次梁欢遇险后,徐施行长就在境内国道上展开了严打,最近太平多了。
第二日,金盛安和司机从一家小旅馆里走出来。
旅馆老板亲自送出来的,因为从没见过开大奔的大老板能住自己这小破店的。一想到自己那昏黄的小屋,黑乎乎的被窝,他就感到过意不去。
“您走好。”旅馆老板点头哈腰道。
越是干大事儿的人,越没脾气。金盛安和气的一笑,上车离去。
“啧啧,这才是大老板的气质让二狗子过来学学,他妈地当个工头,整天二五八万的,跟人家比,你算根毛哇”旅馆老板感叹着回去了。
一路打听着,虎头奔从村里绕过了沟壑,开足马力向茂城驶来。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抵达了向阳镇,来到巴功河大桥边。
此时,桥上铺的依然是铁板,还有警察在桥对面看守着。另外,东台县已经开始着手修桥了。青石板不用了,直接用钢筋笼打上去,然后浇上水泥。
这回让你拆都拆不掉
“停下。”眼看要上桥了,金盛安忽然道。
“怎么了,金总。”
“咱们先不去东台了,先去茂城,我去见一下徐施行长,顺道看看洁神的情况。”金盛安道。
“好。”
虎头奔掉头,向茂城方向开去。
公会院,徐施行长接待了金盛安。
寒暄过后,金盛安表明了来意“徐施行长,这次来呢,我希望能为贵县做一些贡献。虽然很遗憾的没能在您的管辖内建厂,但您给我的印象非常好,希望能和您交个朋友,帮助您给茂城这方百姓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那是非常感谢了。”
徐施行长没有被马屁拍晕,笑道“上次金总来,我也很遗憾,没能和贵公司达成合作意向。金总还能够不不计前嫌的支援我们,令我非常钦佩。茂城这边呢,也欢迎金总来视察。”
接下来,金盛安谈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还提出了对茂城投资修路的建议。
徐施行长都笑着感谢,气氛一时非常愉快。
临近中午,徐施行长邀请金盛安吃个便饭。金盛安以有要紧事处理,婉拒了。
徐施行长亲自送金盛安到门口,看着他上车离去。
“徐施行长,这回修路有投资人了。”王秘书道。
徐施行长看了眼王秘书,一笑,没有说话。
到了这个岁数,一切都沉淀下来了,不再是年轻时那火急火燎的性格,所有事都会先经过大脑慎重思考之后再做决定。
金盛安的来意很明显,就是告诉你,我要帮你修路。
但他真会修吗不一定只有见到钱的时候,那才是真要帮忙修了。他之所以来,是给你一张空头支票,至于什么时候兑现,那就没有日期了。
人家要帮你修路,你还好意思再挖坑吗
不能
当然,挖坑的是梁欢,跟徐施行长没啥关系。
金盛安要的就是这样,不花钱,还能办事儿。
徐施行长哪能让金盛安的空头支票给忽悠住,送走金盛安之后,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就把金盛安来茂城的消息告诉了梁欢。
“谢谢徐施行长。”梁欢高兴地挂断电话,心说这路没白挖啊,终于把管事儿的给招来了。
金盛安,咱们该开始了
糖厂外,虎头奔缓缓停了下来。金盛安降下车窗,看了眼糖厂里面。
偌大的厂子没有开工,场地内,堆放着小山一样的皂荚。
看到这里,金盛安笑了,他更加笃定梁欢就是炒作来的。自己退出收购,是正确的选择。
上千万吨,梁欢,我看你怎么消化这些皂荚。
上了车,金盛安道“回县城。”
“金总,是哪个县城”司机问道。
“当然是茂城县城了。直接去洁神公司,我要跟梁欢见一面。”
“您要去洁神”司机惊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