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总是能跟陌生人快速熟络起来,程彦觉得她这样很不好,说不定会惹人讨。
梁家是做生意的,梁元和谭女士都多少信点风水,加上她的外公外婆常去上香,梁满受他们影响,闲暇时也愿意去拜拜神,还乐意去算命,她倒也不全信人家说的,就是觉得跟算命佬唠嗑有意思。
程彦就最不惯看她这样,说她是搞封建迷信,是思想有问题,装神弄鬼就像八婆一样,云云。
梁满不明白,她又不要他陪自己去做这些事,凭什么就不可以“个人兴趣爱好都不行”
程彦便觉得她应该培养更好的兴趣爱好,比如画画之类的,“而不是跟那些阿婆大婶那样,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到后来,他甚至觉得梁满把装修好的房子再卖出去纯属多此一举“人家买了还会重新装修,根本不会管你用了多少心血,你用的材料再好,设计再有巧思又怎么样何必吃力不讨好。”
梁满解释说“但也总有人会留下的不是吗,他们也喜欢我的设计,我就觉得很开心。况且我本来也不是专门倒卖房子的。”
她觉得挺奇怪,在一起之前,他也知道自己的兴趣爱好,为什么从来没有表示过反对
程彦的解释是“因为以前只是普通朋友,我当然不用管普通朋友喜欢什么,可是现在我们是恋人,我们以后会结婚,我希望你能以家庭为重,能以身作则当一个好妈妈。”
梁满觉得无大语,认真地问他“你一年赚的钱有我一套房子多吗”
程彦顿时噎住,她见他说不出话了,就继续问道“你想要我怎么以家庭为重”
程彦看着她,目光似乎很失望,梁满也就没继续说什么,也没有多放心上。
她觉得俩人在一起就是这样的,会吵闹,要磨合,以后就好了,就像她已经放弃劝他戒烟那样,他也会慢慢完全接受她的全部。
年后设计院在云市有个项目,是云市一个什么艺术中心,请了容城设计院做设计方案和施工,程彦作为工程监理去了云市。
十天前他回过容城一趟,梁满和他吃了顿晚饭,吃完饭,梁满给他一个护身符,他不要,俩人为这又起了争执,最后不欢而散。
梁满没有跟林钰和莫先念她们说过这些不愉快的事,她一向都独自消化情绪,于是也就没有告诉过她们,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程彦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心动。
没有了滤镜之后,程彦在她看来不过是个普通人。
脸还帅么帅的,青年才俊,年轻有为的那种帅。
但梁满知道自己在面对那张脸时,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悸动。
这种不好不坏的感觉实在不怎么样,于是当谭女士问她“阿满,你和小程有没有什么打算”
她放下手里的茶杯,脸上神色变得犹豫“没吧他、最近工作挺忙的,再说吧,不着急。”
谭女士说“今年不结,就要到后年了,明年寡妇年,没什么好日子,又不吉利。”
梁满松了口气,嗯嗯两声,心里吐槽说要是这个理由让程彦听到,他又要嗤之以鼻痛斥她搞封建迷信了。
她低头吃虾饺,找了个话题,问谭女士最近生意怎么样,把话题从她和程彦的事上引开。
说了几句,话题却又转回了她这里,梁元好奇地问她“今天是谁找你买房啊”
“喏,隔壁一附院一位医生要买婚房。”梁满解释道,“听叶明说,他爸是肿瘤医院的喻副院长,经人介绍找的叶明,叶明又把他介绍给我了。”
原来是这样,梁元和谭女士恍然大悟,说道“要是可以,这关系得维持下来,人不可能一辈子不去医院的。”
他们是生意人,最知道人脉有多重要。
梁满说了声知道,又喝了杯茶。
被他们一家三口提起的喻即安,此刻正亲自给自己的恩师冯蕊兰教授抽血。
他弯着腰,认真地用碘伏棉球给冯教授的皮肤消毒,然后迅速地将采血针插进皮肤,红色的血液从静脉流出,经过透明的塑料胶管,流入采血管里。
冯教授看着专心致志的侧脸,笑眯眯地说“即安,你还记不记得,你上次亲自给病人采血是什么时候”
喻即安想了想,说“三年前,有个肝癌的病人,有精神疾病,总以为有人要害他,不肯让护士近身,是我给他抽的血。”
“都那么久了,你采血的手法还那么稳,不错。”冯教授夸了他一句,又开玩笑,“要是以后你干不了医生了,还可以去当护士。”
喻即安换了个采血管,嘴角翘了翘,说“不行的,我比不上她们专业的。”
冯教授哈哈一笑“放心吧,你把刚进门时我让你学的东西都学得很好,基础很扎实,不可能当不成医生的。”
每个学生入门,冯蕊兰都会教给他们一项任务,写一百篇癌症患者的观察日记,和向护士请教,学会怎么静脉采血。
只是她恐怕是没有机会看着这些学生一个个成为更好的大医生了。
她自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