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谎称,瞑凤一族皆前往了上界,可偏偏我有一位仆人,侥幸从三百年前的那场灾祸中逃出了一缕神魂,圣女想要见见她么”
凌霄声音里充斥一股魔性,如黄钟大吕响彻在梦鸢耳畔。
而此时,这位圣教圣女只感觉心神一颤,眼前竟仿佛浮现出血海尸山以及一头头被诛杀的瞑凤。
“妖邪,竟敢乱我道心”
梦鸢银牙紧咬,勉强令自己保持清明。
“罢了,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就慢慢揭开圣教面目,叫你看到真相”
凌霄轻叹了口气,神色似有些无奈。
这位圣女,看来是被那神主教导的极为透彻啊。
邪魔所言,皆是谎言。
我之所见,皆是邪魔手段。
有意思。
这是从本心里,直接杜绝了自己被策反的可能。
“无耻邪魔,不论你布置什么手段,也休想叫我臣服”
“无耻邪魔”
凌霄眉头轻挑,最终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为了印证你内心的想法,我觉得我有必要为魔证明,无耻一下。”
“轰”
凌霄身外,突然有灵光夺目。
然后,梦鸢便是目瞪口呆地看到,那少年身外,星袍尽散,露出一道匀称修长的身躯。
“你你”
这一刻,梦鸢心底从未有过的绝望。
她突然很后悔,自己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眼前的魔。
她本该知晓,魔之行事,无所顾忌,残忍无道。
可她还是低估了,这魔的无耻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一天你十次,直到你发现哪也去不了,才把我当成你心里的宝。”
凌霄莞尔一笑,一把捏住梦鸢的脖颈,将她整个人提到了自己身前。
“不不要”
梦鸢眼中含泪,俏脸惊慌。
她不怕死,甚至不怕这魔的折磨。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魔竟然
“啊”
剧烈的疼痛,仿佛源自神魂,凌霄的粗暴瞬间令梦鸢身心剧颤。
只是此时,她灵力被封,动弹不得,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之人起起伏伏。
直至天色渐暗,域界之中,所有波动尽数平息。
凌霄方才起身,伸了个懒腰,从梦鸢怀里取出那枚真正意义上的神令,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行去。
“梦鸢圣女,自今日起,我会每日来与你探讨魔性。”
“扑哧”
“滴,天命之女心神崩溃,恭喜宿主掠夺气运值1000点,反派值10000点。”
自始至终,凌霄都未探查梦鸢神魂。
既然一个圣教神使,魂海中都被神主布置了手段,更不用说眼前这位神主亲传了。
只是在鹧鸪离的记忆中,就算是他,也根本不知晓梦鸢真容,甚至不知其名。
或者说,从梦鸢被神主带入圣教,整整二十年,就只有被封圣子的一日,见过诸位长老、神使。
如此一来
淦。
原本凌霄还指望那提前布下的暗卫,能在南疆之行中为其臂助。
可如今,好像不用这么麻烦了
南疆之地,海族聚集,人族虽然势弱,却也有几个底蕴悠久的部族。
而以凌霄的身份,想要号令他们,似乎尚有欠缺。
可圣教圣子亲至,谁人不从
至于那位第一神使
呵呵,神使,海族猖獗,竟敢联合邪魔,诛杀神使,屠戮苍生,如今我代掌圣教,派你前去送死,你可有意见
等到神主真正反应过来时,或许圣教已无四大神使,只剩其二。
哦,不。
既然还有一位神使在东疆,趁着神主如今不理教务,倒也不是不能诛一诛的。
凌霄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神令,眼中笑意愈浓。
原本他以为,圣教强者必然会留魂牌在悟道山中。
可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这神令之中,魂识万千,各不相同。
很明显,这应该就是神主布置在圣教强者魂海中的手段。
但凡有人陨落,神令必有感应。
至于魂牌什么的,如果神主当真还留有后手,如今鹧鸪离身陨,他怕是已经按耐不住,赶来西疆了。
毕竟,梦鸢是他唯一的弟子,连鹧鸪离都应对不了的凶魔,他又怎么可能叫其冒险
这般想着,凌霄心底已有了主意。
反派嘛,做事自然是要谨慎一些。
直到凌霄身影消失,梦鸢眼中方才有泪水滴落。
起初无声无息,渐渐撕心裂肺,凄厉至极。
此时她还能感觉到身上传来的剧痛。
只是与这种痛楚相比,她心底的伤痕,方才更令人绝望。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