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陈非就在隔壁的房间门,此时他也简单说的清洗过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刘璃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得到陈非的允许后,她握着手里的瓷瓶走了进去。
陈非转头看着走进来的公主,突然单膝跪地向她请罪“公主,今日之事是我鲁莽了,害公主陷入危险。”
刘璃见状,连忙伸手将他搀扶起来“我没有怪你,起来吧。”
“是臣没有保护好你。”他不愿意起来“请公主责罚。”
“我都说了没有怪你。”刘璃鼓了鼓唇道“你为了保护我,不是也受了伤吗”
她说着,将手里的小瓷瓶拿了出来“我看见那些恶仆打了你好多下,你将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后背的伤,我帮你上药。”
陈非一愣。
刘璃催促道“别愣着呀,给你上了药后,我还要去见鲁王,好好处理一下这件事。”
他只停顿了须臾,便倏地站起来解开了穿在身上的外衫,露出了他伤痕累累的后背。
他身体的颜色倒是比脸要白一些,但腰身却是极其有力的。
然而刘璃入眼看见的,却是他后背各种大大小小的伤痕,有刀伤还有箭伤,这些伤痕加起来能有十几处。
这次他的后背又增添了新伤,虽然没有出血,但那触目惊心的红痕,还是让刘璃看着心疼。
她让他坐下来,随手指尖小心翼翼的抹着瓷瓶里消肿的草药,轻轻的涂在了他后背的伤痕上。
陈非紧绷着身子,她的动作很轻,如同在帮他挠痒痒一样。可这样挠痒痒的感觉却缓缓的蔓延到了他的心底,让整个心脏也跟着一起痒痒的了。
帮他上了药后,刘璃轻轻的开口道“你就留在房间门里休息吧,不必陪我去了。”
“这一点小伤,没事的。”陈非下意识转身,他不放心让刘璃一个人面对鲁王。
然而这下刘璃却看见了他前面的伤口,一点也不比后背少,甚至更加狰狞,这些都是在战场上留下来的旧伤。
刘璃的目光自上而下看来,有些惊住了。
陈非猛地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胸膛,再次转身避开刘璃的目光“公主别看,会吓到你。”
刘璃愣了愣,她抿唇道“我没有害怕。”顿了顿她开口“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会一会鲁王。”
她说着,将手中的瓷瓶留下,转身离开。
趁着刘璃洗漱换衣服的时间门,鲁王总算搞清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会真正的东海公主过来了,鲁王还有些不确定,打量着刘璃道“你该不会也是冒充的吧”
刘璃拿出了天子手谕,鲁王看完之后,连忙笑道“阿璃妹妹,刚才是吾无礼了,莫怪莫怪。”
“鲁国内不少郡县都出现了水灾,父皇安排使节前来帮助赈灾,结果却发生县令克扣百姓赈灾粮的事情。若非我扮作灾民在这里,恐怕也没法知道这些事情。”刘璃冷声道“鲁王,你说这交阳县令该不该死”
鲁王拍案道“真是该死”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到底是我鲁国的事情,阿璃妹妹不如将他交给我来处理。”
“你打算怎么处理”刘璃扬了扬眉“他今日对我不敬,甚至还敢群殴为大汉立下战功的将军,这件事情若是让父皇知道,只怕要问责鲁王你了。”
刘光听着刘璃的威胁,心里自然也在权衡利弊关系,究竟是要保这个岳父,还是怎么着。
当今天子虽然是自己的叔父,但这关系在皇家来看根本就不算什么。更何况自天子实行推恩令之后,鲁国到了自己手里也就剩两个郡了。
这次交阳县令这么不长眼,得罪了天子的嫡长公主,他可不想收到牵连。权衡之后,刘光连忙道“阿璃妹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刘璃微微颔首,话锋却一转“既然这样,那就请鲁王堂兄将之前使节送来的赈灾粮清单交给我核对一下。”
刘光愣了一下“要,要清单做什么”
“我接到群众举报,交阳县令勾结使节贪了赈灾粮,这件事情自然是要调查清楚的。”刘璃开口道“我要知道他们贪了多少,这些粮食去了哪里。”
“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这种事情你要怎么去查”刘光没想到刘璃要查这件事,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要怎么查是我的事情,堂兄只要配合我便可以了。”刘璃漫不经心道“还是说,堂兄对这件事情其实是知情的,你也参与了”
刘光干笑一声“没,没有,我怎么会参与这种事情。”说着他为了推脱责任,连忙道“清单在我王宫中,阿璃妹妹可以去鲁县”
“堂兄安排人送来吧。”刘璃没好气道“交阳县受灾严重,我恐怕要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门,还麻烦堂兄回王宫取来。”
“可以,没问题。”刘光干笑一声。
刘璃在交阳县令府住了一宿,第二天起来却发现自己住的房间门门口跪了一地的人,跪在中间门的夫人见刘璃起床后,连忙叩拜“公主,求求您饶过我夫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