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河岸两边祭台一个接一个,每个祭台上,都摆放着一对童男童女。
这是祭祀玄江水神的祭典,是整个东洲的节日,而非某段水域的节日,故而,这河岸两边,几乎每个镇都要备上祭品,以供奉玄江水神。
而且,这次祭典是百年一次的大祭,因此持续的时间很长,少的要持续三四天,多的要庆祝七八天。
既然是要庆贺,那每天都要献上一对童男童女,以换取玄江水神的庇护,保佑两岸风调雨顺。
“玄江水神真是该死,我就不信了,这么多水神打着他的名号为祸一方,他就真的不清楚。”
“肯定是清楚的,只是不想管,或者是刻意放纵他们。倘若没有他们的衬托,何来玄江水神的仁德”
“若天下太平,没有妖孽作乱,那谁还信奉他玄江水神所以,任凭三宫弟子如何剿灭水妖,在东洲的水妖恶神,也是屡禁不绝,反而越剿越多。”
“这些恶神为恶一方,玄江水神不去管他,待到有朝一日,附近的百姓深陷绝望之时,他就会彰显神迹,出手斩杀恶神,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以提升他在民间的威望。”
“先让世人品尝到绝望,待他们无法忍受之时,再给他们带来希望。数千年来,凭借着这个简单的办法,玄江水神在东洲的名声越来越好,隐隐有成为东洲诸神之首的趋势。”
“这些恶神该杀,故意放任这一切的玄江水神,更是该杀。”
想到东洲水族的种种,姜辰心中的杀意更盛了。
沿着河流继续向上,姜辰来到了第一个祭台旁。
两个年幼的童男童女,不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什么,懵懵懂懂的坐在祭台上,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而周围的百姓们,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有巫女在跳舞,据说是水神传下来的舞蹈,能够与神沟通。
还有书生打扮的士子,在高声念诵赞美玄江水神的文章。
总之,这里的气氛很和谐,大家都沉浸在一种兴奋的热情之中,没人去同情那两个童男童女。
在他们简单的认知里,觉得只是用几对童男童女,就能换取一年,乃至数年的风调雨顺,那完全是值得的。
毕竟,真要是遭了旱灾,那死的就不是几对童男童女了,而是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卖儿卖女。
姜辰遭过灾,逃过难,知道那种感觉,比死还要可怕,生不如死。
所以,姜辰没法去怪罪这些无知的村民,他们也只是想要更多的人活下来,两害取其轻罢了。
姜辰只能将自己的怒火,归咎在这些水神的身上。在这仙神显圣的时代,天象为人力所掌握,理应所有的地方都风调雨顺,无灾无劫。
倘若有地方发水,有地方干旱,有地方地震、有地方山崩都不用想,所有的灾难,都是妖孽造成的。
“水面上有人”
“是水神显灵了吗”
有人眼尖,看到了踏水而来的姜辰,指着他兴奋的喊道。
“水神显灵了”
“水神老爷显灵了”
凡人无知,看到姜辰踏水而来,以为他就是水神,呼啦啦的全都跪了下来,不停的朝他叩拜道。
“都起来吧”
百姓说他是水神,姜辰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挥手扫出一道柔和的法力,将这些跪在地上的百姓全都扶了起来。
“谢水神”
见姜辰都没有碰到他们,隔着老远,轻轻一挥手,就把他们全都扶了起来,这些百姓诧异的同时,也
愈发相信姜辰就是水神了。
若非神明,怎会有如此能为
“大家不要拜了,他不是水神,你们不要被他骗了。”
就是这时,那正在跳舞的巫女停了下来,指着姜辰大声的喊道。
“这”
周围的百姓闻言,看了看姜辰,又看了看那巫女,都不敢说话了。别管姜辰是不是水神,单看他表现出的能力,就知道这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人。
“生而为人,与妖勾结,残害同族,当真该死”看了眼那巫女,姜辰忍不住摇了摇头。
那巫女六七十岁的年纪,可观其样貌,不过二三十岁,显然是从水神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才能以凡人之躯保住青春。
有仙道禁令在,便是澜江水神,也不敢直接向百姓开口,讨要童男童女。他们只能曲线救国,借别人之口来说出自己的诉求。
巫女巫婆祭司
这样的人,就是他们在人间的口舌,什么水神祭,献上童男童女,都是他们安排的。
他们虽然是人,但比妖更可恨。
“你说我不是水神,那你把真正的水神叫出来让我看看。”没有与她争辩的意思,姜辰直接让她把此地水神叫出来。
“哼,水神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那巫女冷哼一声,没有召唤水神。
她倒是想把水神叫出来,可就在不久之前,她与水神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