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人当探长。这种事,你们二位都是做长官的,我想你们也不陌生,更能理解。
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是你们日本人。你们清楚我贪生怕死,如果就我一个人知道,那我绝对不会说什么,大概率是设计着,弄出一件事来,让他死于意外。如果只有两三个人知道,那我一定会直接跟你们摊牌,让你们自己合理安排井口浩二消失。但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这个心腹的司机,手下其他的两个队长,负责审讯的,负责门外值守的,七八人之多,这个风险我不能冒。
我终究是法国巡捕房探长,是吃法国人的饭,我今天的地位、身家,还有二位即便如此愤怒,也对我保持着客气,不正是因为这些么所以这个时候,我不能,更不敢欺瞒法国人,只能把井口浩二的事报上去。
事情就是这样,我一点儿没有隐瞒,就连我自己那点儿小心思都跟二位说了,到底怎么个章程,你们二位给个话吧。不过话我说在前面,虽然近些年的富贵日子让王某人没了胆量,变的贪生怕死。可知道必死无疑的时候,那就敢拼命了。我想,你们很清楚,王某人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可能我无法给你们的大日本帝国造成什么伤害,但是我还是能做个苍蝇,嗡嗡嗡的恶心一阵子。”
两个小日本面带微笑,紧紧的盯着王言,听王言边吃边喝的讲了半天,说到最后,更是直接掏出手枪,咔的上了膛,拍在桌子上,眼中杀机隐现。好像随时就要暴起杀人,先弄死他们俩。
该表示态度,那就一定要表示态度。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就好像一个玩笑。因为他不武士道,自然会有人让他武士道。这世间,少有真的狂人。纵有真的狂人,大多也是没脑子的傻子。
大村彰弘摇头一笑,浑然没把王言的杀意放在眼中,尽管那确实有些恐怖,让他毫不怀疑,王言真的敢弄死他,真的敢与他们日本人为敌。当然,王言的话很明白,不威胁他的生死,那就不会有所谓的困兽犹斗。
“王探长,不要那么紧张。我们对于帝国的朋友,向来是信任的。您的为人我也有所耳闻,知道您不会主动与我们为敌。正如您所说的,从我们得到的消息也可以证明,确实是无意之中发生的,您的行为我们完全理解。王探长,不知道您是否可以给我们透露一下,那个绸缎庄的老板,刘明杰都交代了什么”
王言将鱼刺吐到盘子里,抬头看着大村彰弘“法国驻军已经把人带走了,你们的人应该也都看到了吧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什么都招了,麦兰巡捕房的一个探长,贝当路、小东门两个巡捕房各有一个队长,还有其他不少职位不同的巡捕,以及已经被你们收买的一些中国人,还有跟你们有合作的公董局的高层,这些事都说了。
至于法国人的态度,当然是非常愤怒的,再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这种事情还轮不到我来参与。不过毕竟法兰西在遥远的欧洲,鞭长莫及,我想他们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具体怎么样,就看你们怎么谈了。那些人你们都撤走了吗”
“还没有,因为不清楚法国人到底掌握了多少消息,要是我们鲁莽行动,岂不是不打自招而且现在这样的情况,法国人也不敢大批的抓人。闹到了国际上,我们确实丢人,但是被我们渗透的公董局一样丢人,他们不会那么愚蠢的。就像你说的,就看我们怎么谈了。王探长,无需担心,这一次的事您也不是故意的,我们理解,现在您又这么配合,展示了您的诚意,我们不会为难您,放心吧。”
“说到底也是我破坏了你们的计划,这样吧,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冒然给你们送东西,人多眼杂的对你们也不利。这是二十万美刀的支票,你们可以去花旗银行取。劳烦二位,你们觉得有需要的,就打点一下。现在的美刀是硬通货,你们喜欢什么东西,到时候可以自己去买。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法国人的钱我一分一毫都不能动,我的钱也要周转,能动的就是这么多。
还请二位笑纳,回去在你们的长官面前,为在下多多美言几句。我的态度始终不变,如果有朝一日,日本军队开进法租界,那么我怎么给法国人做事的,就怎么给你们日本人做事。但是现在,我实在没有办法背弃法国人,因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给的。相信二位也不会喜欢首鼠两端的人,更加的不会放心这样的人吧。”
大村彰弘看着被王言恭敬放在面前的支票,看着上面的一串零,再看看窗外巡逻守卫的特务,看看王言放在一边上了膛的手枪,最后才看向了笑眯眯一脸和善的王言“王探长客气了,这次虽然我们受了一些损失,但主要原因还是在井口浩二的身上,我十分的理解您的做法,这并非是您的本意。王探长,这钱我不能收,帝国一直认可您,我个人也希望与您结下友谊,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若是如此,那就更该收下这些钱了,你们要是不收,我都不敢睡觉啊。你大可放心,王某对待朋友,从来都是非常大方的。以后有时间,咱们可以多聊聊。这钱你收下,必须收。”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大村彰弘这次是真的高兴了,刚才虽然脸带笑意,可压根儿没露几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