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雪花在深邃的夜空中落下,地上高挂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若舞台中的聚光灯般,照着雪花调皮的舞姿。
地上积雪没脚,三三两两提着刀的劲装汉子,打着哆嗦说着闲话巡逻。
此地,河间,阜城,一处客栈。
门口,一票劲装汉子推出了三个住店的客人。
倒在地上,感受到手中的冰凉,一人不服的梗着脖子“你们凭什么把我们赶出来”
当先的汉子二话不说,直接一刀低扫,刀锋划过那人的脖子,划破颈间的动脉,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落在地上融了雪,又凝成了梅花。
旁边的两人看到这二话不说就杀人的样子,吓得恨不能背生双翅,屁滚尿流的狼狈而逃。
远处,一处草垛之后,沈炼、卢剑星、靳一川三人缩回了头。
没错,还是沈炼。锦衣卫、东厂的实力在关外可能不好使,在关内,尤其是京城周边,那是一抓一个准。沈炼没找到周妙玄,也不知道往哪去,失魂落魄,晃晃悠悠的没两天就给抓回去了。
被抓那结果自然是好不了,被带到诏狱中一番拷打,让他说出其他人的下落。沈炼再硬汉,那玩意儿他也扛不住。来来回回的就是说他不知道,以及当时那些精锐的一些特征什么的。不是他不想说更多,是更多他真不知道。如此拷打几天之后,每一次都是那样,没有大的出入,也就可信了。
或许是为了向这个曾经扬言放他一命的人,展露一下什么叫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反正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朱由检依然是如原剧情中那般,饶了沈炼一条小命,又让他做了个总旗。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句,都过去两个多月了,朱由检和魏忠贤确实是已经知道了人
在王言那里。那么根据当时被打跑的那些的锦衣卫以及京营人马的汇报,加上沈炼的供词,百分百的确定,那几百装备精良的人手就是王言的手下。
魏忠贤还好一点儿,因为王言这二年来一直给他送厚礼,虽然这把有些冒犯,但看在银子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原谅。
朱由检就不行了,这他妈不是完完全全的没把他放在眼里吗一个守边的将军,就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派几百装备精良的战兵入关这是什么是挑衅,是造反。可以派人截杀魏忠贤派出去的京营人马,是不是就可以派人截杀他派出去的人马是不是就可以派更多的人过来打他的紫禁城
不夸张的说,知道确切消息之后,朱由检三天没睡好觉
只是他再愤怒、再研究,也是鸡毛用没有。魏忠贤这么一个在身边的他都没研究明白呢,还想研究手握重兵的王将军再说三百打他三千京营的战斗力,他敢轻举妄动吗
还有国内连年的水灾、旱灾、雪灾等等的问题,以及大明空的能跑马的国库,他拿什么去研究王言
靠政治手腕,靠阳谋王言都敢派兵入关了,他还谋个鸡毛啊。而且这次的事情还不是能摆在台面上说的,他还没有理由去找王言的麻烦。
再说,现在正是和建奴对峙的关键时期,以前事实证明了,满桂、王言,并辽东诸文武这么一个组合是好用的,他也不敢瞎动。
所以,这口气他不得不咽下去,准备来个卧薪尝胆,慢慢的整治辽东,徐徐图之。反正不管怎么说,高低得把这姓王的给剐了,方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缩回头,三人对视。
“魏忠贤必定就在这家客栈中。”
说着话,沈炼掏出号箭就要射出去。
r卢剑星拦住沈炼“号箭,不能发。”
“你莫非就想凭咱们三个人把这事儿给办了”
“这个差事落在咱们身上,衙门里已经有很多人眼红,百户大人也不高兴,难保咱们的人里没有他们的桩子。要是被坏了咱们的事儿,恐怕回去连命都保不住。”
沈炼怀疑的看着卢剑星“你不是怕功劳被人给抢了吧”
听见这话,卢剑星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靳一川,非常光棍的说道“兄弟,这窝囊日子你还没过够吗咱没银子没路子,靠的就是机会,机会来了接住了,就能翻身。”
同卢剑星对视一眼,沈炼片头看向一旁沉默的靳一川“一川,你说。”
“嗯我觉得”靳一川愣了一下,没想到卷自己身上了,当下看了二人一眼就要说话。
也正在这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三人抬头看去,只见一队人马快速跑来,不过片刻就将驿站围了起来。
一个看着就是领头的人带着一小队人走到三人面前站定,对着卢剑星道“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有机会就一定要把握住。”
说话的同时,客栈中魏忠贤的小弟也听见了动静,看到陌生的人手,二话不说,直接举刀杀来。随即,就是一阵密集的枪声伴着不时的啊啊惨叫声响起。
沈炼看到熟悉的行事作风,以及熟悉的面甲,一个激灵,手中握着的弩箭激发,号箭发出响声升上高空,向其他的锦衣卫传递着位置信息。
领头的人抬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