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您就还是秦王妃,在离开京城之前,就尽量不要做得太绝,假装不见这种事,太容易引起非议。”
明兰若沉吟了片刻“陈先生言之有理。”
不好在这种时候,再横生枝节。
说着,她便吩咐春和“春和,陈宁,陪我出去一趟,其他人都先散了。”
三人便一同撑伞出府。
暴雨如瀑,明兰若只是走到门口,鞋袜和裤子都湿了。
她站在门口,果然看见门外不远处跪坐着一道人影。
明兰若愣了愣,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看见上官宏业这副模样。
她印象中的那个男人,是爽朗如朝阳的、是霸气的、也是心思深沉、狡猾的。
可是这样颓丧的、痛苦的、失意,仿佛被遗弃的秦王,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隔着暴雨,她忽然若有所思地顿了下脚步,才独自撑着伞,走出了门外。
上官宏业闭着眼,忽然感觉脸上没有雨水了。
他慢慢睁开眼,却见面前多了一双裹在靴子里纤细修长的腿。
他抬起眼,看向面前的女子,忽然问“你来了你为什么会来”
明兰若撑着伞,淡淡地看着他“殿下都已经坐到我门口了,我若不来,明日整个京城都会知道我这个明妃,对殿下多冷漠。”
上官宏业闭上眼,惨然一笑,慢慢地爬起来“呵,我应该知道的,除了这个答案,还能有什么呢
”
是他愚钝,是他天真,在求一个不该有的答案。
随后,他转身,踉跄着要离开。
但是下一刻,明兰若却忽然唤住了他“殿下,拿了伞再走吧。”
说着,她把手里拿的另外一把伞递给他。
上官宏业脚下一顿,转身,看着她手里的伞,忽然问“我能进去换身衣服吗”
明兰若一愣,看着他惨白的面孔,略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自然可以,你进来吧。”
别看街道上没人,可那些角落与暗处,多的是人盯着,她还能拒绝他,让他大冬天里淋着走不成
这一次,上官宏业拿了伞,微颤着撑开,跟着明兰若进了府。
明兰若径自带着他去了客院厢房,让春和捧着干净衣服放在桌子上。
“殿下换一身衣服,一会喝碗姜汤。”她示意春和去吩咐小厨房煮汤。
她话音刚落,忽然被人一把从身后抱住,上官宏业整个人浑身发抖地用力抱住她。
他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她的发丝间,颤声道“谢谢。”
门外的景和直接就想冲进来动手,但明兰若却忽然抬手,朝她、景明两人摇了摇,示意她们在门外等着。
等着她们出去了,明兰若才淡淡地道“殿下,你这样不合适。”
抱着她的男人,像个被遗弃的孩子,身体痛苦到痉挛,湿透的身体在不断地发抖。
“我杀了父皇”他忽然喑哑地低声道。
明兰若一愣,心念电转,结合之前苍乔对她说过的一些事情,忽然大概明白今日宫里发生的事情了。
可直到现在宫里并没有敲丧钟,苍乔也没让人马上通知她。
那么,明帝八成没死,只是上官宏业很可能动手了。
她沉默了一会,轻声道“殿下糊涂了,这话不能随便说。”
除了回一声这样的场面话,她能说什么。
上辈子,上官宏业也杀了明帝,可是她没有看见他如此痛苦。
他那时候虽然有些脸色不佳,仿佛有很有些心事的样子,但大部分时候都还是意气风发的。
现在,她忽然明白了,上辈子的自己也许不配看见他痛苦的样子。
当年,他从来没有把她成过自己人,只是当成一个很好用的工具。
一个工具是不配知道主人真正的喜怒哀乐的。
所以,今生,她看见的这个上官宏业是当年的自己不了解的男人。
他的痛苦,他的煎熬,都毫不保留地展现在自己面前。
可是,这些前生,她孜孜以求的东西和人,如今却早已是她不需要的东西了。
明兰若心情复杂,她轻声道“殿下,你我作为朋友,就只能到这里了,你该放开我了。”
上官宏业闭上眼,深深地抱了她一下,才慢慢地松开了手,喑哑地道”兰若,你过几日要离京了吧。”
明兰若道”后日。”
上官宏业喑哑地道”你,一路保重。”
他没有再多说,有些话,都压在喉咙里和心底。
明兰若轻声道”好,殿下换衣服吧。”
她走出了门外,关上门。
一门之隔,窗外,这一年的冬雨特别大。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