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和点点头。
转眼,便是三日后,苍乔一边听着底下人的奏报,一边有些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
小齐子见状,干脆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爷,要给您传膳吗”
苍乔微微点头“嗯,老和今日在宫中当值”
小齐子道“是,和公公今日在宫里当值,刚传来消息,太子殿下那边很安静,对外是很安静,不曾试图闯出宫外。”
想闯出去也不容易,皇帝陛下虽然不舍得就这么废了太子,但让人封了东宫,禁足了太子。
“和公公说,陛下催着您想办法保住太子。”小齐子又补充了一句。
苍乔接过他递来的茶,淡漠地道“不必理会,让老和去应付。”
他漫不经心地问“明妃府那边最近在做什么,西跨院可有消息”
东厂算是在西跨院塞了个钉子眼线在里头。
小齐子轻咳一声“那个,边军那位总教头关悦城回来了,暗中去了明妃府,至于他们在谈什么,咱们的人没法靠近。”
都是顶级的高手,除非像千岁爷这种碾压式的修为,否则怎么敢去窃听明妃书房和寝室
苍乔凤眸里闪过若有所思的光,忽然冷冷地道“她呢最近在做什么”
“小娘娘没做什么,就是呆在府邸里,让百草堂弄了些药草过去,也不知道做什么用。”小齐子道。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干爹,您如果实在想见明妃娘娘,不如去一趟明妃府。”
“本座去明妃府做什么,她不是说了她那个大夫忙得很,本座还要求着她不成”苍乔冷漠地道。
小齐子不说话了,叹了口气,暗自腹诽
不是他大胆编排自己老大,可您老真是该骚的时候不骚,该软的时候不软啊。
阴阳不调,就冲他们这些小可怜发火。
“呸,我要是那小丫头,瞧着自己的病人这么不听话,就给他两针,叫他长长久久硬气不起来哼”
一道尖锐苍老的声音响起。
窗外冒出个猴脸老头儿,朝着窗子里吐口水。
小齐子一瞧,高兴极了“唐老神医,您老来了啊”
“你来干什么不是在太后宫里看顾着么”苍乔眼尾一挑。
唐老头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想,还不是小丫头说你偷偷嗑毒药,叫我来看着你”
苍乔脸色一冷“她这是什么意思”
唐老头幸灾乐祸地翘着二郎腿坐下“她说,她伺候不起你这个病人,不伺候了,以后你这小太监,就没有香香软软的女大夫给你看病啦,就只有老头我了”
苍乔幽暗的眸子森然冰冷,蓦地起身“本座可没有同意”
说着,他转身就往外走
“小齐子,更衣”
这日,陈宁等人都守好了书房外围。
书房密室里,明兰若一身极轻薄的白色贴身中衣盘膝坐在蒲团之上。
阿古嬷嬷将一只描绘着九种龙子怪兽的青铜鼎放在她面前。
那青铜鼎竟不是青铜色,而是黑沉的颜色,仿佛淬炼了太多的血。
黑得让人一看,心里发寒,里面还有一汪奇怪的粘稠的黑水。
阿古嬷嬷先剪掉明兰若的一簇头发,又剪掉自己的一簇头发,随后放进那鼎里,然后一边念念有词,一刀划破自己的手腕。
鲜血落进鼎里,黑水沸腾起来,仿佛有生命一般,却没有一
点溢出鼎外。
“兰若,记得,再痛都千万不能松开鼎。”阿古嬷嬷慎重地交代。
“兰若记得”明兰若也将自己左右手都划破,然后将手放进鼎里的黑水。”
那黑水忽然一下子裹住了明兰若的双手。
不过一刹那,她浑身就开始发抖,眼瞳瞬间扩散开来,诡异非常,宛如死人一般,仿佛彻底地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阿古嬷嬷忽然举着火把,开始围着明兰若用苗语开始哼着古怪的歌曲
天宽十九际,地宽十九湾,老鹰飞到天上,天神问,你飞到天底下,锣鼓声响是何因
老鹰说,是人在办丧事,敲起了锣,打起了鼓,锣鼓声才响到天上来
引魂哎引路了引路了你慢慢走哎
那诡异的歌声仿佛让整个密室里都飘荡起了阴冷的风,仿佛从地狱吹来一般。
一边的春和、景明两个也跟着阿古嬷嬷长大,略懂点苗语,听着这分明是苗家办丧事的引魂歌。
她们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为什么用蚩尤鼎要用苗人给人办丧的引魂歌呢
一边的关悦城看着这一幕,见惯了各种残忍战场场面的刺客团首领都忍不住僵了僵。
下一刻,明兰若猛地一抬头,张嘴发出无声的尖叫,仿佛被什么附体了一般
她们清晰地看见她脸上手上血脉青筋毕现。
即使衣服遮挡,明兰若腹部处似乎有男人拳头大小的东西在蠕动,慢慢地从她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