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的她自栏杆间轻轻跃下,淡金色的华服翻飞如云卷,袖口衣摆拂风微扬间如水面渐生涟漪。
隐隐可见其间镶嵌着如月华星屑,晃得黄昏时期的望归楼煌煌明亮起来。
见此排场,众人不禁绝倒。
我的个大小姐啊
你以为你这是要去参加什么华服晚宴吗
眼下可是君皇中毒遇害,神使执权裁决而至,这般紧张的形势下,你竟还有功夫去梳妆打扮,磨蹭这么久。
谈光君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方歌渔,冷笑道“方小姐倒是让本君好等。”
面对着人人敬畏的伴神谈光君,方歌渔却也势作常人一般对待,依旧一副眼睛长在天上的姿态。
“不请自来,即为不速之客,本小姐可并未让你久等。”
谈光君搭放在权杖上的手掌蓦然收拢,眼中山雨欲来
“君皇陛下乃是尊仙之躯,却在十方城蒙难中毒,方小姐既为接掌十方城的未来之主。
态度如此敷衍了事,难道是不想给我东天神殿一个交代吗”
此刻任凭谁都能够看出谈光君冷漠外表下所隐藏的雷霆怒火。
谁料,方歌渔却轻飘飘来了一句“啊,你是说君皇陛下他中了何毒”
谈光君被隐忍的怒意激得气息隐隐有些不稳,他语气冰冷道
“陛下是在十方城遇害中毒,方小姐比起将问题推给他人,难道不应该是由你第一时间去排查陛下所中究竟是何毒
又是何人下毒陷害对待尊仙,如此消极怠慢,本君可是能够治你十方城一个不敬神明的重罪”
此言一处,望归楼内隶属于十方城的符师宗室弟子,皆露出了恐慌骇然之色。
方歌渔面上却是不屑讥笑,丝毫颜面不给地说道
“谈光君若想立威风,怕是来错了地方,敢问你是长了一个猪脑子吗”
这大逆不道、张狂无度的发言,让全场人都震惊了。
尤其是平日里对她百般纵容溺爱的方佑城主脸色都不由气得发青。
“混账,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为父就是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溺爱,才将你纵得不知天高地厚”
谈光君低低笑着,目光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方小姐可知你今日该为你的所言所行负怎样的责任”
方歌渔依旧是那气死人不偿命的不紧不慢的语调
“那本小姐倒要问问这位谈光君了,本小姐一来并非医师,也非毒师,更非断案验身的仵作。
君皇陛下既已服毒,当是第一时间寻医师高手,查清他所中之毒,下毒之人又是何人
你也知晓,本小姐只是未来十方城的继承者,如今年岁满打满算,也不过刚满十九。
而君皇陛下蒙难中毒,你这个活了不知几万年的仙人,受仙尊荣耀加身,执权下凡负责此事。
你身负要职,又是出了名地精通毒术,却想将一切都推到我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身上。
此刻君皇陛下面临着毒发攻心之苦,时间可谓是如黄金般珍贵。
你拖延的越久,这就意味着君皇陛下就要多受一份苦难。
本小姐并非预言大师,更不知君皇陛下会临至十方。
而谈光君神至望归楼更是事发突然,本小姐既要诚心接驾。
自是得盛装打扮一番,万不可丢了十方城未来城主的脸面。
可本小姐万没有想到,谈光君当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头猪脑。
我就打扮了一个时辰,谈光君竟就像个顽石般生生在这站了整整一个时辰,怎么”
方歌渔眼睛斜起,“若是本小姐今日不来,谈光君就要放任你家陛下在屋内疼死毒死,也要死等本小姐出现来给你一个圆满的交代”
久居神宫的谈光君曾几何时见识过方歌渔这只毒舌小娘皮的厉害
只见着她三言两语之间,就将自己迟来无礼的行为说得皆符合情理,情有可原。
反倒将他贬斥得一无是处,行事蠢笨,难堪大用。
谈光君只觉得自己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他语气低压冰冷
“简直是无中生有本君临凡第一时间,便已经调查清楚,君皇陛下所中之毒乃是千刀万剐丹。
此丹毒虽不致命,服下之人,却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日日夜夜毫不间断地处于凌迟之极刑当中”
方歌渔不以为然地嗯了一声,道“既然知晓所中是何毒,那接下来便该着手调查是何人下毒。”
谈光君冷哼道“本君岂是庸能之人,在查清此毒的第一时间,本君曾问审侍奉陛下的那两名舞女。
她们二人口供一致,皆言明在毒发前夕,陛下只服用了来自一滴血成员。
青枝所送来的一盏问花露,此人甚是可疑,本君要求严格提审此人之时。
这名唤青枝者,却是销声匿迹,显然是有备而来”
听到问花露三个字,众人都流露出不言而喻的微妙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