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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彻底丢失自己的恐惧战胜了意志力,康斯坦丁跟随席勒来到了他的心灵殿堂的一个房间当中。
这是一间有些昏暗的房间,只有一个吊灯挂在房间的中央,地面是深红色的地毯,一侧是传统的英式橱柜,中间岛台的台面光可鉴人,另一侧则是木质长桌和椅子,桌子上摆着烛台和鲜花。
康斯坦丁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在听到砰的关门声的时候还抖了一下,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只能装作坦然的开玩笑道
“这算是我们两个的烛光晚餐吗”
康斯坦丁转头看向席勒,席勒从冰箱里拿出了几道菜放进了烤箱里,一边给自己戴手套,一边说“我的厨艺不太好,所以拜托我的朋友帮我做了几道菜。”
“叮”的一声,烤箱的门打开了,浓郁的香味传来,康斯坦丁不由自主的耸了耸鼻子,用一种轻快的语调说“真的挺香的,没想到你还有会做菜的一面。”
席勒把盘子轻轻的放在桌面上,收回手,用一种专注到神经质的目光看着康斯坦丁的眼睛,说“你喜欢就好。”
康斯坦丁看向他放在桌面中央的那道主菜,看起来有点像是小肋,色泽金黄火后正好,更重要的是,那上面传来的香味,让康斯坦丁感觉到无比的饥饿。
康斯坦丁的喉结不断的动着,理智在告诉他,这种不正常的饥饿并不是食欲,而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望,从灵魂深处迸发出的饥渴。
他循着本能,拿起刀叉就像一个快要饿死的人一样,颤抖着双手切下了最大的一块肉,插起来送到嘴边,然后愣在了那里。
他的手一抖,叉子连同肉块一起掉了下去,食物掉到了桌面上,叉子碰到了桌面的边缘,继续旋转着向下落。
瞬间,空气荡起波纹,一双苍白又消瘦的手捏住了叉子的把手。
下一秒,康斯坦丁手挺身而起想要夺路而逃,但却被同样苍白的手抓住了脖子,按回椅子上,又被尖锐的叉子抵在了喉咙上。
康斯坦丁拼命的往后仰着身体,用仅剩的那一只眼睛,瞥向站在他斜后方的席勒,发出了一声他这辈子都没有发出过的尖叫
“席勒,你疯了”
“把它吃完,你才能离开。”
席勒用两根手指转了一下叉子,餐具闪出耀眼的光泽,晃的康斯坦丁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眼时,诱人到极致的肋排,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可以补充你的灵魂能量,让它再次回归完整你就不用再面对那些可怕的后遗症了。”
“但这是你的”
瞬间,掐着康斯坦丁脖子的那只手收紧了,康斯坦丁只能发出一声徘徊在窒息边缘的“呃”
康斯坦丁的视线不自觉的停留在了面前的食物上,色泽、气味以及最可怕的,由饥渴衍生出的徘徊在大脑中美味的幻想。
不完整的灵魂追寻完整,因此无比渴望能量,康斯坦丁像快淹死一样,不断的发出呵气声,他的脑中只徘徊着一个念头
他曾经觉得席勒不需要救生圈,只是因为席勒扑腾的那片海,不是他的专业领域。
倚在沙发上的康斯坦丁颤抖的喘息着,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干呕,扎坦娜根本没敢问他吃没吃,他会出现在这里,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扎坦娜很确定,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魔鬼会疯狂到逼迫朋友吃自己的肉,这种治疗已经不能说是邪恶了,简直是癫狂。
康斯坦丁抹了一下自己的口水,手忙脚乱的从沙发上扑腾了起来,佝偻着站在扎坦娜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有电话吗”
“有,你想打给谁”
康斯坦丁站直了身体,仰起头看向天花板,神情恍惚的说“席勒他妈的就是个疯子我们必须得联合起来治好他”
“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奥利弗拿起听筒,然后转身喊道“布鲁斯,找你的”
布鲁斯走过去接起电话,对那边说“喂”
“布鲁斯,莪是维克多,我们必须得联合起来,治好你那位疯狂的心理学教授”
布鲁斯把电话换了一只手拿。他听到电话那头的维克多叹了口气说
“我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了你这四年的感受,我们必须得对席勒采取一点措施了但问题在于,我尝试过控制他,但失败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维克多的声音没抱什么希望,因此,在他从电话那头听到了一个十分肯定的“有”的时候,他感到万分震惊,于是他问“你真的有办法是什么”
拿着电话听筒的布鲁斯转过头,看向墨西哥刺眼的阳光,以及正在田地中耕作的那台巨大的拖拉机。
他收回目光,垂下眼帘,看向自己的指尖,一个小小的纸片在两根手指的指尖中被旋转了一下,像一只飞舞的蝴蝶。
但布鲁斯知道,那其实不是纸片,而是常见的种子包装被折下一角的纸片边缘露出一个花体的英文单词“西兰花”。
再向上看,是青年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