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江南几个省份的瘟疫慢慢消退,民生百业也逐渐恢复了生机。神宗皇帝得到奏报龙颜大悦,特意嘉奖了各省的官员。可是几日后,北镇抚司递来一封密折中却与官员门所呈报的状况大为相反。
神宗皇帝坐在龙椅上,将那奏折丢在地上,司礼监总管张鲸吓的脸色苍白,忙跪下问道“圣上何以龙颜震怒可是奴才犯了什么过错”神宗脸色阴沉说道“你起身回话,朕要听实话。朕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欺瞒,看来是有人要做第二个张居正。”
张鲸低头说道“恕奴才愚钝,不知圣上所指何人”神宗冷笑道“除了内阁首辅,我看旁人也没这个胆子。”张鲸故作惊讶道“首辅为我大明殚精竭虑,要他要做第二个张居正,奴才以为他还没这个胆子。”
神宗道“那这么说来是你构陷他”张鲸吓地惊出了一身冷汗道“奴才对万岁爷忠心耿耿,天地可昭。这份折子是奴才派人在底下搜罗的,折子上提到了也是实情。至于是否牵连首辅,奴才实在不敢妄言。”
神宗帝虽然不临朝,却对朝堂之事一清二楚。他知道张鲸与申时行不能同舟共济,这也正是他乐意看到的。若是这二人如当日的冯保与张居正一般,自己这皇帝的位子就做的不安稳。对于这道密折,他心中也早有计较。
神宗帝道“朕是天子,得一碗水端平。官员们带头治瘟是他们的本分,而百姓中有人替朝廷分忧这便是楷模。朕如今赏赐了官员,却没嘉奖百姓。这么做,有失公允。传朕旨意召你奏折中提到的这个人入京,朕要好好封赏他。”
群豪这日相聚于黄山的迦叶禅院内。一个小沙弥急急忙忙地奔向禅房,主持演法禅师道“知空,何事如此慌张”那小沙弥知空脸色苍白说道“不好了,山下有朝廷的兵马将这里团团包围。”
演法禅师闻言也吃了一惊道“诸位武林同道光临敝寺老衲不胜荣幸,却不曾想朝廷的人今日也会来。这可如何是好”
一众首领面面相觑,至通和尚白眉一轩缓缓道“演法师弟,莫非迦叶禅院开罪了朝廷”演法禅师摇头道“敝寺虽然香火鼎盛,却从未做越矩之事。众僧也是一心礼佛,即便下山也又老衲约束,断不可能惹祸。”
司马名城道“大家与其在这里猜,倒不如去会会他们。”谷风道长点头道“正是,各位不必惊慌,敝教张天师乃是当今圣上敕封。即便有人要对咱们不利,谅他们也不敢造次。”
几位武林首领走在当先,一众弟子紧随其后。众人沿着一条石子小路走至山门外。老远望去,山下却有不少兵马。不多时,一队身穿飞鱼服,腰挂秀春刀的锦衣卫沿着石阶走上山来。
这队一上山,分成两列站开,当中走出一个面相凶恶的汉子。他冲着众人道“你们谁是萧云帆,给老子站出来。”众首领欲说话,这时萧云帆走出来朗声道“在下就是。”
那锦衣卫拱手道“萧大侠,弟兄们俸上谕,接你去京师走一趟。”萧云帆心下不解,问道“这位大哥,萧某似乎没做过对朝廷不利的事,各位莫不是听信了什么流言,要拿我进京”
那锦衣卫头领不耐烦道“萧大侠,爷们儿们办的是圣上交待的差事,至于圣上他老人家为何要召你那咱们就不知道了。”萧云帆回过身来,想要征询这几位武林领袖的看法。
谷风道长目光闪动,沉吟片刻说道“萧老弟,你且去。我等是大明的子民,既蒙圣眷恩宠,你若推三阻四,恐怕是要掉脑袋的。”他走上前来低声在萧云帆耳旁道“想来萧兄弟屡屡坏鬼相门的好事,难保不是鬼相门的人从中作梗,萧兄弟倒时随机应变。
我这边也会尽快赶至京中,替你周旋。如今祸福难料,老弟你万事小心。”
萧云帆点了点头,心中却想“我这一去,不知何日才能再与卿儿相会。唉,皇帝要见我萧云帆,我可不想见什么皇帝。”他转念一想道“对了,我若有机会见到皇帝,倒是可以为卿儿之事周旋。”
他双手一拱,向群豪道“诸位前辈,晚辈就此拜别。”说着转过身去冲那锦衣卫首领道“那就有劳大哥带路。”那锦衣卫伸手道“请。”一行人又匆匆下山去。
待众人走远,至通和尚道“谷风道友,你说朝廷派锦衣卫请萧云帆进京到底所为何事”谷风道长双眉一缩,叹道“不好说。萧兄弟此番为江南瘟疫之事立下大功,朝廷也许是嘉奖他。或许是萧兄弟屡屡坏鬼相门大事,他们想借机朝廷之手除掉他。”
司马名城道“萧兄弟年纪虽轻,但却我们中原武林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他若遭遇不测,对我们中原武林而言必定损失不小。老朽主张咱们要想尽一切法子保护此人。”谷风道长点头道“司马帮主之言,也是贫道之言。我师兄张天师还在京中,贫道这就写信告诉他,让他代为照料。”
至通和尚口宣佛号道“善哉,善哉。佛祖保佑,愿萧施主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繁星满天,粒粒亮如明珠一般。司礼监总管张鲸领着萧云帆入宫面圣。二人走入宫门前,两个身材高大的护卫手握长枪一见张鲸到来忙行礼道“张公公,好。”张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