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正躺在椅子上,而席勒正在把蝙蝠侠刚刚弄出来的牙齿安回去,也就是说他现在真的在看牙医。
但席勒其实并不是个牙医,只是吸血鬼的牙齿结构也很独特,哪怕是真的牙医来,也未必有办法。
正如席勒所料,两颗獠牙的上方带有一个腺体,据x光照片上显示,这腺体接近于蛇的毒液腺,在感受到血液流入腔内的压力之后,就会释放毒液,这是将人类转化为吸血鬼的关键。
蝙蝠侠采集了这种毒液,希望能够研究出逆向解药,但有一个问题他无法解释——只受到这种毒液污染是无法变成吸血鬼的,初拥最重要的环节是被转变者要自愿地吸食转变者的血液。
蝙蝠侠猜测,这种毒液可能和转变者的血液发生某种反应,进而将人变成吸血鬼,但是他也采集了迪克的血液,没发现任何异常,甚至光从血液的化验结果来看,都看不出他是一只吸血鬼。
蝙蝠侠给迪克重新定制了两颗虎牙,和他原本的差不多,只是因为牙龈已经没有支撑,所以席勒采取的方法是把这两颗假牙和周围的牙固定在一起,也是大多数牙医会采取的手段。
迪克试图反抗,因为任何人都知道,蝙蝠侠给你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他武器或是监控器的赠品,带在身上都不保险,更别说放在嘴里。
迪克想拿回自己的獠牙,但是可惜这更难,因为现在两颗獠牙都在席勒手里。
席勒一边给迪克做口腔处理,一边说:“我向蝙蝠侠要了他这里最管用的胶水,你的新牙会和两边的牙固定在一起,如果你确实不喜欢它,那你就要做好再拔掉四颗牙的准备。”
迪克打了个哆嗦。
无麻醉拔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酷刑,疼痛是一方面,因为靠脑部太近,长久的胀痛带来的晕眩和恶心等躯体化反应更令人遭罪。
“我在思考你之前说的一个问题。”蝙蝠侠说:“有人对我的爱消失了,但不是迪克。”
“因为他不是吸血鬼之王。”席勒说:“他很特殊,但他不是那个提出要遮蔽阳光的人。”
“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他还在意你,不是你在找的那块干巴的小饼干,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蝙蝠家族中唯一的叛徒,如果他是,一个不在你眼皮子底下的吸血鬼之王可能会更麻烦。”
迪克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像要说些什么,席勒手上动作一重,疼得他像一只虾那样蜷缩起来。
“不出意外的话,你不是这个宇宙唯一受到斗界邀请的人,这场游戏对这个宇宙的影响,早在你参与进去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蝙蝠侠猛然转头看他,然后目光又落到了迪克的身上。
席勒把手收了回来,迪克躺在躺椅上看蝙蝠侠,他们两个似乎谁都不打算先开口。
“你收到了邀请?”最终还是蝙蝠侠妥协了,但语调可没那么友好,显然还有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但却没有告诉我?”
迪克把头一撇,干脆不想开口了,但席勒又把手伸了过来,为了拖延一点时间,他只好开口说:“在你收到邀请函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邀请函,我说我想和你谈谈,你说你很忙。”
“你是什么时候被转变的?”
“在那之后,准确来说,是预组队之后,我得感谢这个程序救了我一命,否则我会完全地落入他们的陷阱中,你现在见到的我就不会是我了。“
蝙蝠侠听懂了他的意思,可能那个时候迪克是想去追查些什么——他那时还在布鲁德海文,蝙蝠侠管不到他——但是因为收到了邀请函,并且需要去参加预组队活动,他就没去调查那件事。
“在回来之后,他遇到了一些麻烦,并且从这麻烦当中了解到,如果当时他去了,情况可能会变得更糟糕,但是他仍旧没有躲过这场麻烦,还是被转化成了吸血鬼。”
“谁转化了你?”蝙蝠侠问出了这个问题,但他知道恐怕不会得到答案,因为如果这个种族的演化如此简陋,就达不到今天能和人类叫板的地步。
“我无法说出来,甚至也不能有任何暗示。”迪克说:“他对我的控制是绝对的。”
“绝对?”席勒忽然出声道。
“在你来之前是绝对的。”迪克有些幽怨地说:“但从牙齿被拔掉之后,我感觉到某些东西松动了,否则我不会有机会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这些,我会花掉所有的时间来杀掉蝙蝠侠,这是我的任务。”
“你也不能说出同伴的名字?”
“不能,他给了我不能透露任何事的命令,在控制力减弱以后,我也只是可以和你们这样说话而不被他发现,但只要涉及到关键信息,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蝙蝠侠的拳头握紧了,席勒所说的那最坏的情况应验了,迪克有一个主人,但不是他。
如果转变者对于被转变者的控制达到连对方说什么话都能知道,那么哪怕迪克明牌了也无所谓,因为谁都知道蝙蝠侠不可能杀死自己的孩子,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孩子交给那个陌生的主人,就只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