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罗麦感觉到有些疑惑,这种回击其实根本不够有力,你要说席勒现在能弄出个超级大炸弹,把餐厅连着整个酒店给炸了,杰罗麦都信,这家伙的强大远超普通人的想象。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弄出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个小火苗,没有声势浩大的灾难,远远不算痛击敌人,但是在后厨听完了席勒一整段剖析都没有露面的科波特,就这样出现了。
“好久不见,杰罗麦。”天花板上的那张脸依旧非常阴沉,眼角低垂,嘴角向下撇,鹰钩鼻显得格外瞩目。
“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席勒开口问道。
“算是不打不相识吧。”杰罗麦有些含糊的说:“碰巧就认识了。”
“他弟弟给我找了不少麻烦。”科波特可不管杰罗麦想要遮掩的态度,直接揭了他的老底,他说:“你弟弟可比你聪明的多,你说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他会怎么做?”
杰罗麦抬起头,用阴狠的眼神看向天花板,但什么也不说,科波特把视线转向席勒。
“把火灭掉。”他这么说着,听起来威胁的力度不重,但有股阴险狡诈的味道。
“我现在有把蛇重新接上的方法,你想试试看吗?”席勒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好像根本听不懂人话,科波特就那么冷冷地盯着他,但是席勒从没在任何一场僵持当中输过。
“他们是谁?”席勒问道,然后他又说:“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只能猜猜了。”
杰罗麦立刻疯狂用眼神示意科波特,让他赶紧说,让席勒猜一般没有好下场,就像他自己,虽然他也想捏住这个该死的鹰钩鼻的把柄,但如果获得满足的是席勒,那他宁可和科波特同仇敌忾。
科波特没有回答,于是席勒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看上去像是早就想好了答案。
“你的童年不是很幸运,有太多不幸的因素了,活在水里的鱼是不会觉得憋闷的,你出生地的恶劣条件其实并不让你非常痛苦,甚至是你不正常的父亲和母亲……”
在席勒提到母亲这个词汇的时候,整个天花板的神经都收缩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来,科波特的脸变得更突出了,似乎随时都要从天花板当中挣脱出来,他张开嘴,似乎是想这样就把席勒吞下去。
但是很明显,他一时半会儿做不到,餐厅的抵抗力量很强,哪怕现在关门歇业,他也做不到这么快就把餐厅完全吞噬,至少现在他还不能打破餐厅的规则,席勒还在用餐,他无法这个时候对他动手。
“我无意侮辱你和你的家人,我指的不正常是相较于课本上来说的,如果是相对于哥谭,那就还算可以。”席勒相当客观的评价道:“你们有一座房子,并不时常颠沛流离,你有回家和躲起来的概念,这虽然是你性格当中一部分的懦弱的成因,但同样也证明你被庇护过,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
“你有一栋房子,小时候可能还有一个还算负责的母亲,所以如果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你可以一头扎进窝里,至少享受片刻的宁静,你也经常这么做,直到现在还是如此。”
“我相信你现在的情况不好,如果你有机会回家的话,你一定会这么做的,你母亲还活着吗?”
科波特的表情明显有些发僵,他想控制住自己,但是还是忍不住去看杰罗麦,杰罗麦摇了摇头说:“我进来的时间没比你晚多少,如果你遇到了杰罗姆,或许你可以问问他。”
“言归正传。”席勒说,科波特的态度有了些变化,因为他似乎觉得席勒能够离开这里,这样的话,他有可能能去保护自己的母亲,对于对他有利的人,科波特向来是耐心又谦卑的。
“在这个时期,你的他人认同和自我认同体系都是正常的,因为在这时你收到的绝大多数感情是比较纯粹的,有人骂你,有人打你,他们因为你的卑贱否定你的价值。”
“同时也一定有人称赞你,而且是发自内心的那种,有的人觉得你厉害,有的人觉得你有价值,你也确实如此,他人认同和自我认同一半一半,构成了稳固的认同体系。”
“但是某天,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有人让你第一次对别人的认同产生了怀疑,你全身心的沉浸在他给你提供的认同当中,但他却让你受到了伤害,这个人是谁?”
天花板上的脸就好像一瞬间恢复了血色,甚至有些胀红,他掀起嘴唇露出牙齿,几乎是恶狠狠的吐出了一个名字,“科林!!!!!!”
“一个……无名小卒?”席勒并不是在顺着企鹅人说话,而是他翻了翻自己的记忆,哥谭还真没有这么一号人,这说明他很有可能已经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科波特却好像很满意,他咬着牙说:“对,他就是个无名小卒,没人认识他,离开我他很快就死了,那都是他活该!”
“你可没你表现出来的这么洒脱。”席勒笑了笑说:“看来他没死在你手里,毕生遗憾啊。”
科波特又沉默了,眼神还是像之前一样阴狠,嘴唇有些颤抖,鼻子耸立起来,眼睛向上翻,明显是在回忆些什么,但现在不是回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