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宇宙的蝙蝠侠开口说“那个瓶子里是高浓度的镇定药物,对于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有好处,如果他醒了就把瓶子给他,多吸两口,睡一觉就好了。”
三个蝙蝠侠离开之后,娜塔莎若有所思的看向手里的药瓶。
她走进了房间,卧室中拉着窗帘,只有一盏台灯向墙上投着昏黄的影子。
这里安静的出奇,楼下的混乱和热闹此刻都与这里无关,娜塔莎搬了把椅子在床头坐下来,席勒在床上睡得很沉。
娜塔莎开始回想起一些事,她的人生比一般人漫长许多,记忆的碎片也就多了很多,回想起来的时候格外纷杂。
但也无非就是斯大林格勒那个阳光明媚的夏天,红房子冰冷萧瑟的秋天,莫斯科干燥又料峭的春天,以及西伯利亚漫长的冬天。
来纽约之后的记忆总是很模糊,任务、宴会、战斗,这些紧张而严肃又历尽生死的日子本应该在灵魂上篆刻更深的痕迹,但却都像水纹般浅浅荡过,落不到底。
每一个从那片土地走出来的姑娘丢失了那些神圣、严肃、庄重、悲戚的东西,往后的日子里,就连终年不化的冻土都成了最值得回忆的部分。
娜塔莎漫无边际地想着,思绪有些抽离,直到席勒缓缓醒来。
娜塔莎站起身帮他垫起枕头,停顿了一下后,把药瓶塞到他手里并问“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席勒闭着眼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血液让他的心脏重新有力的跳动起来,头脑也格外的清醒,很显然,蝙蝠侠给他注射了某种治愈用的针剂,这使他的生理痛苦短暂的减弱了。
席勒转头看向娜塔莎,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娜塔莎一愣,然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可能彻底失控了,至少在刚才那一瞬间是这样。
然后她笑了起来并说“你得为自己的治疗结果负责,医生,使一个女特工变得如此感性,这是你想要的吗”
“这是我的荣幸。”
这让娜塔莎意识到并不是贪婪在说话,于是她坐回了座位说“我从一个叫黑金丝雀的年轻姑娘口中听说了奥利弗的故事,他是在你的影响下才这么做的,对吗”
“恐怕不是。”席勒把头转回去,用有些涣散的眼神看着天花板说“他注定会这么做,我们中的每一个都是这样,终究会在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作出惊人相似的决定。”
娜塔莎又开始有些走神,席勒却又转过来说“但不得不承认,这也是我治疗的结果之一,就像你说的,我要为自己的治疗结果负责。”
“你是来帮奥利弗的吗”
“算是吧,但我认为他不需要我帮助。”
“他现在有危险。”娜塔莎说“刚刚那个浑身冒绿光的家伙哪儿去了他看起来很强。”
“非常有眼光,女士,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安抚民众和救人固然重要,但不能就此放过幕后黑手。”
“超人也去了”
“他们两个是一起的,更重要的是,克拉克认不出谁都不会认不出蝙蝠侠,他知道这里有三个蝙蝠侠,应对什么样的灾难都够了。”
“恐怕不止如此吧。”
“克拉克很生气,他当然会非常生气,虽然他不是人类,但他比绝大多数人类都更站在人类这一边,不能允许有人如此肆无忌惮。”
“那么幕后黑手有难了。”
“当然。”
两人沉默了下来,娜塔莎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化着,她看似没有承受任何压力,但却又像是快把紧绷的那根弦拽断。
“你刚刚想要扔了我的药”
这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娜塔莎吐出一口气,完全的沉下去,双手撑在椅子的边缘,低着头说“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你几乎就快把它付诸实践了,因为你知道,只要我失控,这一船该死的特工和毒贩就全完了,你巴不得他们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死的越惨越好。”
娜塔莎的喉结大幅度的上下摆动,颈间的肌肉都有些微微的颤抖,沉默了很久,她才闭着眼睛开口。
“我出生在十月革命的十年后,是被斯大林亲自点名看好的天才特工,见证过这个国家最辉煌的时代,然后又亲眼目睹它是如何坠落的。”
“当我身处这浪潮之中,我发现自己几乎无法逆流而上,我为此感到悲伤和绝望,认为这或许就是这条路注定的终点。”
“但或许是因为活得太久了,我比其他人见证更多的事件,记得更多细节,我非常清楚某些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是如何发生的。”
娜塔莎几乎变得咬牙切齿,她说“你可能想,如果我真的如此忠诚,我为什么要来到美国并选择留下,因为比起对手,我更痛恨叛徒。”
“他们应该留在那里腐烂、消失,而我会在大洋的另一边亲眼见证这一切,看到他们被抬进棺材,最终被钉在耻辱柱上,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必须得承认,当我听到这个世界的轨迹不同时,我并未感到多么惊喜。”娜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