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席勒感觉到思维迟缓,一切的声响都在逐渐远离,模糊之间,他听到奥利弗说。
“你希望我认为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但你不能动摇我,永远都不能。”
“那你为什么回到这里了呢”女人的语调暗含嘲讽,“抛下你所谓的事业,像个懦夫和逃兵一样回到了这里,还做出了如此愚蠢的选择,你认为你能在这里战胜我吗”
“我并非只在这里战胜你。”奥利弗死死的盯着女人说“我会在每时每地战胜你们全部。”
“你知道这做不到,没人能做到。”女人的语气充满着轻蔑,她摆弄着手里的扑克牌说“这不过只是无谓的挣扎而已,我接受邀请来到这里,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事实。”
席勒缓慢地移动着,逐渐从排桌的侧面移动到斜后方,然后穿过逐渐围拢过来的人群,向着女人的背后走去。
只差一步席勒就会站到女人的正后方,而依旧在挑选扑克牌的女人毫无所觉。
席勒迈出了一步,可不等他的脚落地,一抹寒光划过他的视野,危机感涌上来的一瞬间,席勒转头看向光芒的来源。
一个戴着水母面具的女人,或者说是少女,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片薄薄的刀片,正跟随人流朝着奥利弗和女人所在的桌子走去。
席勒大步迈出,越过中间的两人,又从最后一人的身后穿过去,人群挤挤挨挨向前涌动着,穿着红色披帛的身影像闯入鱼群的鲨鱼,以高速切开阵型。
抵刀,抬手,曲肘,大臂发力,小臂肌肉绷紧,胳膊如离弦之矢,闪烁着寒光的锋锐箭头在射出的前一秒,被凝滞在了原地。
席勒看到一双充满野性、极为明亮的眸子瞬间盯住了他,抓住少女手腕的手指微松,呲啦一声,抽出的手连带着刀片划开了席勒的虎口。
席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瞬间用受伤的手捏住了身体另一侧的披帛,让血液没有第一时间流淌出来,而是渗入到了衣服的纤维中。
“别出声。”在迟缓的混沌感中,席勒尽可能保持理智并说“他们会发现你带了武器的。”
而后慌乱的情绪才终于涌上了少女的双眼,她站在原地咬了咬牙,不知怎么变没了手里的刀片,挤出了人群,朝着席勒这边走过来。
“别说话,跟我来。”席勒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揽住她,两人一起朝着卫生间走去,房间中没有任何人对此表示异议,实际上不少轮空的人并没有在这里看比赛,要么回房休息,要么自己去找乐子去了,他们的离开并不引人注目。
脱离人群视线的一瞬间,席勒感觉自己被推开了,但对方动作力度不大,可能只是想和他保持距离,而非想要攻击他。
席勒的脑袋昏昏沉沉,甚至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眼神涣散到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他轻叹一口气,刚刚不应该多吸那一口。
席勒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垂下的手一直在往下滴血,加快的呼吸频率让对面的少女感觉到了不对。
“你怎么了”她歪着头往前走了半步,但十分警惕没有立刻靠近,手里依旧紧紧的捏着武器。
席勒摇了摇头说“有医务室,找绷带,你的目标是谁”
少女没有第一时间答话,而是先看了一眼席勒手上的伤口,这伤口可不浅,几乎把整个虎口都划开了,鲜血大量的流出来,染红了一整只手。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刀片,叹了口气,似乎也有些气恼,她说“你不应该拦着我的,我没想伤着你。”
“但你已经这么做了,想想办法吧,小姐。”
少女深吸一口气,然后她忽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她穿的是西班牙风的带裙撑的长裙,同时有层层叠叠的厚拉夫领。
她立刻开始解自己的领子,然后把最下面的一层扯下来,叠了几次之后就变成了一条绷带,她走上前拉起席勒的胳膊,开始给他的手掌包扎。
包扎的过程当中,少女抬眼看了一眼席勒的眼睛,然后她显然是被那涣散的眼神吓到了。
“上帝,你怎么了你看上去快昏倒了。”
“实际上也是,别管我,告诉我你要刺杀谁”
“我没有要刺杀谁。”她再次强调道“我不会随便杀人,伤到你也只是个意外而已。”
“名字”
“你不需要知道。”
“我是说,奥利弗奎恩,你知道这个名字吗”
对方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于是试探性的看向席勒问“你也认识奥利弗”
“我是他朋友。”
席勒深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你想保护奥利弗奎恩,跟着他上了船,你觉得他要输,所以想用其他方法干扰赌局。”
少女震惊的看着席勒,嗖的一下收回了手,好在包扎已经完成了。
“我不会读心术。”席勒说道“你的表现太明显了,算了,听着,我也是为了奥利弗上船的,但你不能贸然行动。”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