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难的事这么多年了,都已经受了精神折磨这么长时间了,还有什么改变对他们来说是困难和痛苦的呢”
上帝沉默了很久很久,屏幕中的画面一闪再闪,加百列耗尽最后一丝力量,勉强拖着康斯坦丁的残躯传送离开,而该隐同样化作血雾去追他,布鲁斯返回了遗忘书店,又通过遗忘书店来到了遗忘酒吧,找到了正在那里修养的扎坦娜。
“有什么方法能救他吗”
上帝问出这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做好了与加百列和路西法同样付出代价的准备,而席勒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
“我想到了我朋友给我写的一封信上说的万望你体会一位父亲的恳切他不是个好父亲,但他起码做对了一点,他从来不给任何他的孩子以不切实际的希望。”
“他总是拒绝他们,不和他们沟通,不回应他们热切的期盼,不是不爱他们,只是他注定前路无光,他希望他的孩子们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
“但他也知道这长久不了,他已经失败了许多次了,所以当他看到第一缕阳光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把那些鸟儿们也送到了阳光下,希望他们去对别人抱有希望,而不是他。”
席勒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说“但他总会明白,鸟儿们在明亮的河湾之中捡拾阳光,终究是为了照亮他黑暗的洞穴。”
上帝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他现在只想知道如何应对他的两个儿子,还没等他开口再次询问,席勒就接着说“计划已经接近完成了,对路西法和加百列来说都是,你还有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上帝握着扶手的指尖颤抖了一下,但他最终还是问“路西法真的会回天堂吗”
听到上帝没提加百列的名字,席勒就已经料定了结果,于是他点了点头说“他会,而被驱逐的加百列也会绝望,绝望会令人清醒,他最终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只是到那时”
席勒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话,他与上帝一起沉默的坐在剧院的座椅上,继续观看着屏幕当中的景象。
布鲁斯在遗忘酒吧当中找到了留守在这里的女酒保安德里亚和精神有些恍忽的扎坦娜。
扎坦娜断断续续的给布鲁斯讲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如何发现乔纳森克来恩的所作所为,如何愤怒的打伤他,又如何发现他是怎样拯救了哥谭的。
布鲁斯又使劲咳嗽了两下,用手握成了拳挡住嘴,他看着扎坦娜的眼睛说“你尝试过和他道个歉,然后再对他说声谢谢吗”
扎坦娜愣住了,她抿着嘴,有些倔强的说“可莫森街区的事就是他不对,我怎么能对一个邪恶的杀人犯道歉呢”
“那你可以把他抓起来。”
“可是,可是,他还需要继续研究那种毒素,还要破解藏在哥谭的建筑当中的秘密,他是有可能拯救哥谭的,我不能”
“那你就盯着他做研究,直到他拯救哥谭的那一天为止。”
“但是我打伤了他。”
“那你就去对他道歉。”
“可他是个杀人犯。”
“那你就去把他抓起来。”
“可他要拯救哥谭。”
“那你就盯着他做研究。”
旁边的酒保安德里亚实在听不下去了,她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摊开手对布鲁斯说“看吧,我就说她疯了这几天里她一直这样,我们的对话每天都在重复,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而扎坦娜像是生闷气一样用手臂环抱住自己的腿坐在床上,下巴放在膝盖上,把嘴角向下撇,显得很不高兴。
“你有没有试过把这些事同时做”
扎坦娜撇了布鲁斯一眼。
“你先去对他道个歉,说你不应该打他,然后再对他说声谢谢,感谢他拯救哥谭,最后再把他抓起来,给他下个咒让他工作,不就解决了吗”
扎坦娜睁大了眼睛瞪着布鲁斯,半晌之后她的嘴巴张了又合,还是问出“这看起来难道不是很像精神病吗”
“他不是精神病吗”
“他是吗”
“他不是的话,为什么会住在阿卡姆精神病医院”
扎坦娜无言以对,布鲁斯按着她的肩膀说“你在一个精神病患者面前表演精神疾病发作完全没事,因为他是精神病人,所以即使他说你坏话,也不会有人信,只会当他是在说疯话。”
“甚至就算你给他下咒,让他拼命工作,人们也只会觉得他是强迫症发作,而这点小小的惩罚和能产生的成效也算是告慰莫森街区的亡魂了。”
扎坦娜愣在原地半天,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半晌之后才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好像有点道理,那,那我去试试”
“去吧,你不是有传送门吗下咒对你来说应该也不难。”
扎坦娜抓紧自己的魔术棒,深吸了几口气,“嗖”的一声钻进了传送门。
阿卡姆精神病医院病人活动中心的实验室里,看着如他预料一般出现在房间中央的传送门,乔纳森得意的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