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当着妻子的面把丈夫的心脏挖出来,他们也没透露关于藏起来的女儿的半个字。
埃利奥特还是在之后的新闻上才知道有幸存者这件事,一位为了曝光率的毫无道德的小报记者丝毫不在乎幸存者是否会被报复,透露了小女孩贝丽卡幸存的消息,他才知道自己的手下还有一个活口。
也正因如此,他才想到了用贝丽卡威胁正在追捕他的蝙蝠侠的计划,并完美的实施了这个计划,获得了现在的身份。
如果有谁有能指控他入狱的完美证据,那一定是贝丽卡,这个小女孩很有可能看到了他对她父母行凶的全部过程,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了他威胁蝙蝠侠的全过程。
埃利奥特现在被赶出家门,没办法动用韦恩家族的资源为自己辩护,一旦陪审团因为怜弱心理相信了小女孩的证词,那么恐怕他真的会入狱,到时候,阿曼达一定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不,不行,埃利奥特浑身发抖,他努力了这么久,尽管情况不尽如人意,他也总有翻盘的机会,但要是入狱,就全都完了,他必须得想办法。
而他要活下去,贝丽卡就必须死。
埃利奥特脚步飞快的走下了楼,开着他偷来的车一路飞驰,他知道自己必须得抢在联邦调查局带走贝丽卡之前杀了她,而或许会有人知道这个小女孩在哪。
哥谭到堪萨斯州的路途很遥远,但若不计车辆磨损、完全不休息的开车也并不需要很长时间,天黑了又亮,埃利奥特来到了之前披露贝丽卡幸存消息的小报记者的家,并从他的口中问出了贝丽卡搬去了哪里。
他给了这个小报记者一刀,但没去确认他死没死,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埃利奥特来到贝丽卡的住处门前的时候气喘如牛,他握紧了手里的枪,打算敲开门之后,开枪杀死一切会喘气的东西,可他敲了半天门并没有人回答。
埃利奥特知道,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引起邻居的注意,这里可不是联邦调查局的禁区,他必须尽快行动。
于是,他直接爬上了二楼的阳台,顺着窗帘的缝隙他看到,这个房间对面房间的门开着,儿童床上鼓着一个包,看起来贝丽卡还没起床,而她现在的监护人可能是出门采购去了。
埃利奥特撬开了窗户的锁,蹑手蹑脚穿过空房间,在跨入贝丽卡房间的一瞬间,他举枪瞄准。
“砰”
子弹穿过被子,毫无反应,没有流血,没有尖叫,没有死亡。
“砰”
又是一枪,但不是埃利奥特开的枪,他是中枪的人一枚子弹直直的穿过他右侧的肩胛骨,射进了他的肺里,他因疼痛发出了一声惨叫,踉跄着倒在地上。
对面的空房间里,一个金发的、看上去十岁出头的小女孩拿着一把枪,满脸泪痕的看着埃利奥特。
“该死的杀人魔,去死吧”
声音很稚嫩,还带着哭腔,听起来可怜又无助,与丧钟般的枪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砰砰砰”
血光在埃利奥特的身上绽开,直到贝丽卡打光了手枪里所有的子弹,她才终于丢掉了手枪,跪坐在地上崩溃的大哭。
一阵骚乱从门前传来,阿曼达带着一群特工冲了上来,看到房间内的景象,所有人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阿曼达立刻抱住了贝丽卡,说。
“别害怕、别害怕,孩子,不是你的错,你是个勇敢的英雄,你替你的父母报了仇,这个该死的杀人魔死不足惜”
然后她咬着牙对后面的特工说“快叫医生不,不是医护小组,这里没人需要急救,那个该死的杀人魔已经死透了叫心理医生一帮废物,拿电话给我”
“喂,席勒教授,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埃利奥特冲进了贝丽卡的家里想要袭击她不,谢天谢地,贝丽卡没受伤,这个勇敢的姑娘枪法很准,可能是因为她跟着她父亲打过猎,杀人魔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是的,她可能会有些心理创伤,所以我才打电话给您,您认识儿童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吗好,您说我记”
新阿卡姆精神病医院席勒的办公室当中,席勒说完电话号码放下了电话,他看向布鲁斯说“你教唆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杀人”
“我没有教唆她,她也不是在杀人。”
布鲁斯望向了窗外,想到那天,终于得逞的埃利奥特志得意满的离开之后,他捂着自己划开的鲜血不止的脸,抱着痛哭到抽搐的贝丽卡说的那些话。
“我从未提起过复仇,只是告诉她我放弃自己的身份、划开自己的脸,也要选择站在她这一边,就证明我如他父母一般爱她。”
“那么,不论她做了什么,我都会一直如此爱她。”
“操纵的本质就是爱和安全感,不是吗”
布鲁斯看着席勒,湛蓝的眼睛当中似乎永远含着一场风暴,窗外的晨光照在他的身上,席勒在光芒与阴影之中看到,自他背后长长的伤痕中伸展出的卷曲的蝠翼,正展现出笼罩一切的伟岸。
席勒想,一只幼蝠在这样寒冷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