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造成的面色苍白和恢复期带来的憔悴,让他看上去非常虚弱。
阿曼达看着布鲁斯的表情,现在她确定,布鲁斯好像真的没有打算把席勒救出去,因为布鲁斯既没有表现的非常愤怒,也没有悲伤和难过。
“教授,我们又见面了。”布鲁斯平静的说。阑
席勒完全不看他,而布鲁斯却自顾自的走到了席勒的面前,然后又绕到了他的背后,但因为囚服的遮掩,只能看到后颈上伤口缝合的痕迹,但这也足够布鲁斯判断出,席勒伤的很重。
“与您分别的这么多天里,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布鲁斯在房间中缓缓踱步,然后接着开口说“您的这一连串举动,到底是想让我明白什么”
“当然,答案可能有很多,比如让我明白,不要轻易陷入斯德哥尔摩情结当中,比如让我相信,病态必然与我共存,永远无法摆脱,只能选择接受。”
“还比如,让我更为深刻的理解您以前说过的那句话,那就是只有罪犯才能对付罪犯,或者也可以说,我必须先承认自己是个罪犯,并去理解罪犯,才能对付罪犯。”
说到这里的时候,布鲁斯停下了脚步,正好停在了席勒的面前,他看着席勒摇了摇头说“但我觉得,这不是最终的答案,或者说,这些答案都可以汇总成为一个答案,我认为那是父权。”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权力,但是绝大多数的权力,都建立在不信任与恨意之上,因为不信任,因为恨,所以才需要用权力统治,权力是为权力拥有者的恨意服务的。”
“但唯独只有一种权力不同,那就是父权。”阑
“它因爱而生,也是为了父亲的爱而服务的,或许父亲的爱是扭曲的,或许行使权力的方式错了,但它仍然诞生自父亲对于孩子的爱,或者说是自以为的爱。”
“子女成年以前,家庭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个封闭环境,他们没有能力离开,在这个环境当中,他们很容易产生斯德哥尔摩情结,因无力改变父亲便降低自己的标准,驯化自己去爱他。”
“父亲在行使权力的过程中所表现出的暴力、蛮横、嫉妒心、控制欲,都让孩子更深刻的认识到人类的病态。”
“父亲使用自己的强权,逼迫孩子理解自己,而理解了他们的孩子,终有一天会与他们争夺权柄。”
“在成长的过程当中,让天平向自己的方向倾斜,从而在父亲衰老并失去权力之后,彻底的接过他的权柄,成为新的父权的行使者。”
“最开始,我以为,我应该着重关注的是父权当中权力的部分,但现在,我意识到了,我应该关注,父权当中与其他权力最为不同的那个部分爱。”
布鲁斯踱步到了门口,他对着门口的戴维斯说了几句话,戴维斯看了一眼阿曼达,阿曼达轻轻的点了点头,于是戴维斯便出去了。阑
过了一会,两个安保人员抬进来了一张普通的桌子,布鲁斯从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拿过了一个金属托盘,并摆在了桌子上。
金属托盘里有一个杯子,还有透明的软管和针头,布鲁斯戴上了手套,而直到此时,席勒才抬头看向他,并用一种沙哑到谷底的声音问道“你想做什么”
“抽血。”布鲁斯回答道。
一连串低沉的笑声传来,席勒已经连发声都困难了,但他的笑声依旧能给人莫大的压力,他看着布鲁斯说“来吧,让我把那1000毫升血还给你,我们就两清了。”
布鲁斯却摇了摇头,他戴好手套拿起针管,毫不犹豫的将针头扎进了自己的胳膊里,看着红色的血液流出去,直到灌满了整个血袋。
席勒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动作,站在布鲁斯身后的阿曼达,第一次没在这位教授的眼睛里,看到那种胜券在握的高傲。
当血袋被灌满之后,布鲁斯将针头拔了下来,晃了一下血袋之后,将旁边的玻璃杯拿了过来,然后把血液全部倒了进去。阑
满满的一杯的血,离开了密封的容器之后,立刻散发出血腥味。
布鲁斯面无表情的端着杯子来到席勒的面前,席勒仰头看着他,布鲁斯的脸沉没在逆光的黑暗里,神性与邪性都溶在湛蓝的眼睛里。
“蝙蝠侠”席勒本能地出声喊道。
“你知道,傲慢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尽快完成小丑的使命,不用再和我的命运纠缠在一起,你也知道,他是个好老师,绝不会为了取乐就去伤害自己的学生。”
布鲁斯一边用低沉的语气说着,一边将装有鲜血的玻璃杯递到了席勒的唇边,开口说“但只要你喝了蝙蝠侠的血,傲慢就永远别想自由了,他永远也不可能逃开与我纠缠在一起的命运,也违背了自己身为老师的准则,成了一个虐待学生的怪物。”
席勒缓缓睁大了眼睛,他仰头看着布鲁斯,但身体却本能的后退,直到后脑贴在椅背上,已退无可退。
可装满鲜血的杯子不断的在往前递,席勒只能偏开头,躲避逐渐靠近的血腥味。阑
可是下一秒,布鲁斯戴着手套的手直接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