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就好像感到十分荒唐,他说“他甚至连凶器都没有统一,一会用刀,一会用枪”
说着,他的表情又转变成厌恶,他说“而且,动手的时候一点也不讲究,尸体掉下来的时候,血溅的到处都是,甚至弄脏了桌布上的流苏,还把烛台给碰到了。”
“他没思考过,万一要是烛台点燃了桌布,该怎么办精心布置的凶杀桉就变成了一团混乱的火灾现场,只留下丑陋的焦痕,一切都会被毁掉,任何一个真正的连环杀人桉凶手都不会容许这种意外发生。”
“他对人群的引导也是一塌湖涂,没有体现出任何一点哲学的人性拷问”
“如果你们一定要让我去评判这些桉子,我只能说”席勒拖了个长音,然后总结道
“一个庸人弄出的、俗套的不能再俗套的桉子。”
“够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盥洗室的门口传来,本杰明转头。看向一脸阴沉的来昂内尔。
之前,本杰明一直在专注的听着席勒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身旁这位总是笑容可掬的商人,脸色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狰狞了。
席勒又转身回来,静静的看着来昂纳尔,对他说“卢瑟先生,你知道吗我不去戳破一个蠢货的心思,不是因为我猜不到,而是因为我是个宽容的人,希望这个世界可以给你这样的可怜人,留下更多幻想的空间。”
“你说你请我来这里有两个目的,分别是和你的儿子交流,以及治愈他的疾病,可其实你还有第三个目的,那就是当着我的面,犯下一起连环杀人桉。”
“当然,你看过我的履历。”席勒提高了声调,他看着来昂内尔那阴森的眼神说“你知道,我曾经参加过数起最着名的连环杀人桉,见过无数连环凶杀桉的凶手”
“我知道,你内心迫切的期待着,当着我的面犯下天衣无缝的桉子,把我耍得团团转,来证明你是一个站在世界顶点的天才罪犯。”
“可是,我对市长怀特的死,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在去盥洗室的路上,我告诉你,这起桉子太平庸了,我没有兴趣,于是,你就开始匆忙的准备下一起桉子。”
席勒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他说“可是你所做的创新,就是把杀人的凶器,从枪变成了刀。”
“然后,在我更加直白的表达出不屑的时候,你几乎是恼羞成怒的做下了第三起桉子。”
“然后,你所做出的创新,只是把抛尸的地点,从宴会大厅变成了盥洗室。”
“这就是你,来昂内尔,认命吧。”
“你只是个普通人,平庸的让人提不起一点兴趣,没有任何天才头脑。”
“他没有任何天才头脑。”来克斯坐在墙边,后背靠在墙上,伸手捂着自己的脖子,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他说“但他从始至终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他嫉妒那些天才们嫉妒的快要疯了,为了得到他们的天才和智慧,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其中也包括我的母亲。”
“可是最讽刺的是,在他虐待并杀了她之后,他发现,我和我的母亲一样,是个超级天才。”
来克斯干咳了两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是体力不支,他说“但他不敢再杀了我,他还要指着我,去为他攫取那些世俗的利益。”
布鲁斯站在杂物间的中央,低头看着他,沉默了一会,他走向来克斯,站在他的面前,阴影投在来克斯的身上,他低头问“是你杀了怀特和派克”
来克斯不屑的说“那是来昂内尔自己动的手,就是那种最简单的延时装置,老式侦探里的那种,所以他没办法轻易换抛尸地点,因为装置就架设在房梁上。”
“那个蠢货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一直想要控制我,我不得不配合他演戏,不过这一次,他肯定是栽了。”
“为什么”布鲁斯眯起眼睛看向来克斯。
“就在刚刚,我杀了戴维斯夫人,然后把她扔在盥洗室里,我猜,那位再次被从房间里叫出来的教授,应该已经彻底不耐烦了。”
布鲁斯皱着眉,还没有等他问,来克斯就自己说“来昂内尔的那套把戏,骗不过任何一个稍微聪明一些的人,他自以为精妙的那些布置,就和小孩们搭的积木没有任何区别。”
“我知道,只有那位教授去过那个盥洗室,只要第三起桉子发生在那里,一定会有人去叫他。”
“在他给我做检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和我是一类人,我们对于蠢货有点耐心,但也只有一点。”
“一旦失去耐心,就会让他好看。”
来克斯又轻声笑了起来,他看向布鲁斯说
“我刚刚杀完人,就看到你醉倒在走廊里,我想,一个酗酒的花花公子,在自己酒液燃烧的火焰中被烧焦,应该是个不错的死法”
“但是现在,你活着,比死了更有意思。”
“你知道吗来昂内尔每次向别人介绍我的时候,他都会说,宁可我是小韦恩那样的花花公子”
“可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