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静立于云海边缘,凝望着季月年发丝之间缭绕着的漆黑火焰,神魂罕见地有些震颤,喃喃道“骨龄不过数百,竟有如此心境修为若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漆黑火焰应是异变的心火”
其师承来历神异莫测,乃是西牛贺洲灵台方寸山的渊涧大圣亲自授法,虽然自幼在深山之中修持,可其眼界却是极高,如今季月年的通灵业火真正苏醒,让元清这里真正有了一丝惊骇之意。
宿元地界诸人此时正头晕脑胀地应对着第二梯队生灵的疯狂轰杀,其中一人却陡然瞥见一道身影自漫天咒术玄光之中走了出来,忍不住如同见了鬼一般叫道“那是什么东西”
其身侧有一尊妖灵神色凝重,沉声道“竟是那晗光妖城的季月年他居然未死”
其言未落,便有一道乌黑火焰自他脚底灼烧而起,片刻之间便沾染至了全身
“这是什么”
“何种火焰如此难缠”
“我的神魂”
“好痛”
八个宿元地界的生灵浑身上下皆是涌动着漆黑的业火,通灵业火甫一烧起,便径直漫入了其神魂之中,肆无忌惮地灼烧着生灵的神宫神海。
十息。
足足八尊妖孽天骄尽皆化作了一撮灰烬,宿元地界生灵尽灭。
除却天穹之巅时不时轰落而下的血色光虹之外,云海之上已是一片静谧。
无论是距离云阙最近的明光地界生灵、金圣宫之人以及北延地界诸人,还是陆续穿行而至的数百个第二梯队生灵,此时皆是停了下来,如同时光静止一般,惊骇至极地望着那道身着锦青云纹袍的身影。
树境之外,朱紫妖国六大妖城,极北边陲数百地界,无数目光皆是望着季月年所在的光幕,震骇失声。
宿元地界虽然属于极北边陲范围,实质上却是北俱芦洲北部的地界,其在摘霞道会之中的座次一直都位列前五,其中随便一尊妖孽天骄,都能够横扫数个道会之中的同阶生灵。
八尊如此可怕的妖孽天骄,十息尽诛。
云阙之上微妙无比的平衡之势,瞬间被彻底打破。
明光地界的周景山率先回过神来,冷声道“此子似乎忽然之间觉醒了不可思议的神通,实在太过可怕我等必须先行联手将其诛杀,若是如此分散开来,根本无人是其敌手”
此言一出,顿时惊醒了诸多妖孽天骄,云海之上绝大多数生灵都死死盯着季月年,目中的惧畏与惊骇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冰冷彻骨的无匹杀意。
季月年翻掌之间,凝聚出一柄霜白的落雪神剑,漆黑的业火缭绕而起,在炽白的剑尖之处吞吐着瑰美的玄黑焰光。
“举目所至,皆是我敌。”
喃喃之间,季月年修长苍白的手指紧紧持着落雪神剑,径直横斩出了一道雪白剑芒
黑白光影交映之下,瑰美的剑光撩起,直接湮灭了距离最近的数个生灵
愈加狂暴的罡风之中,季月年眸光冰冷,束发带早已消失不见,漆黑如瀑的长发在狂风之中翻扬而起,苍白的手掌掩藏在锦青袍袖之下,紧握着落雪神剑的剑柄。
每走出一步,便斩出一剑。
每一道黑白交映的剑芒斩出,便有数个生灵在业火灼烧之下神魂俱灭,轮回往生而去。
数不清的咒法神通轰杀而来,数百生灵的法宝咒术铺天盖地席卷而至,季月年却根本不曾看上一眼。
显密妙通不陨身催动至了极致,湛青玄光疯狂闪动,一刻不停地修复着季月年身上的可怕伤势。
只是随
着落在云海之上的生灵愈来愈多,其所承受的攻杀已经远远超过了极限,短短半柱香工夫,其身躯便足足崩灭了数十次之多,可每一次崩灭之后,那般若心经所凝聚的灿金神魂便会微微颤动,遥遥引动藏于阴月背面的离恨神力,在片刻之间便重塑了新的敕水神体。
神魂之中的九瓣莲台道法之基疯狂运转,每一次玄气耗尽之时,般若心经之上便有一道金色光柱映照下来,瞬间便将其神魂玄气充盈至了巅峰。
即便如此,季月年所面对的生灵还是愈来愈多,至了最后,已是被数之不尽的法宝神通围绕起来,寸步难行。
季月年不知斩杀了多少个妖孽天骄,如今已经看不见四周的任何物事,眼前尽是迷离变幻的玄光光影,神宫之中的灿金神魂亦是逐渐黯淡下来,重塑身躯的速度越来越慢,似乎随时都会到达真正的极限。
“我的真灵,应该经不起再一次重塑神魂了,一旦神魂崩灭,真灵极有可能在天地规则的束缚之下挣脱离恨的护持,下境轮回往生而去。”
至了此时,季月年心中却是没有半点波澜,而是思考着另一件事。
传闻,无量观世音菩萨尊者成道之前,曾耗费无数元会,徒步走遍天地之间的八荒四海,只为了寻找一卷经文。
便是南海之畔,那礁石之上所篆刻的经文。
般若心经。
“果如是如是,乃真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