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回到了篆刻经文的礁石所在之处。
“少了一段经文。”
她望着曾经那巨大礁石矗立之处,轻声喃喃。
蓦地,她身前的海水急剧翻涌起来,数息之后,一个身着杭绸荷裙、头戴缀星流光萤石冠冕的清丽少女越水而出,轻轻落在了身前。
女童似是有些意外,看了看眼前的清丽少女,道“你不怕我”
那少女的眉头稍稍皱了皱,道“我与你根本不曾相识,为何要怕你”
女童点了点头,笑道“此言在理,我如今已是恢复了些许修为,南海之中的无量生灵应是察觉不到我的存在才是。”
轻柔的海浪逐渐漫上满是泥沙的岸滩,行至清丽少女的荷裙裙袂之处,略一停留之后又缓缓褪了下去。
缀星流光萤石冠冕轻轻晃动,清丽少女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砂石缝隙之中清浅的海水,道“恢复修为么,为何我不曾自你身上察觉到半点修为波动”
其言刚落,她便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逐渐收缩,蓦地转头看向了身侧茕茕玉立的女童,惊声道“难道你竟是”
“我便是传言之中那个祸害南瞻部洲的可怕生灵。”女童的眼眸之中尽是浅浅的笑意。
清丽少女来回打量了女童数次,数息之后才勉强定下心神,缓缓道“前时大殿下带着各司真龙、蛟龙、水神、海境真神、妖神尽皆行至南海之畔,便是因为你的出现,可如今”
“如今你一见之下,察觉到我与传言之中不尽相同”女童微微摇了摇头,看向了清丽少女泛着紫金之芒的瞳孔,“你是南海龙宫之中的真龙血裔么”
闻听此言,那少女的眸光一时之间竟是有些黯淡,略一沉默,道“我的名讳是敖青。”
只有尊贵无比的真龙血裔,才会被冠以“敖”姓,少女说出自己的名讳,显然已是承认了自己南海龙宫真龙血裔的高贵根脚。
女童行至了前时那巨大礁石所矗立的痕迹正中,一边低头打量着其上残留的痕迹,一边轻声道“我观你有些心神恍惚,与南海龙宫诸多生灵格格不入,却是为何”
敖青刚欲开口,却是忽然想到了眼前这生灵的可怕,心神深处忍不住涌现出按捺不住的恐惧之意,话到嘴边竟是生生吞了下去。
敖青虽不曾回答,可那女童却是不再继续开口询问,而是定定地望着脚下那方圆数丈的石坑,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似是察觉到这生灵并不似传言中那般可怕,犹豫半晌之后,敖青还是开口道“量劫虽过,可这天地却完全换了模样,三十三天庭初立,天地依然处于动荡之中,就连四海龙宫也不例外,听闻三十三天之中更是设了一座玄海天,以辖制四大部洲之侧的四海龙宫。”
不知为何,在这女童的身侧,敖青竟是察觉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安心之感,甚至就连心神深处的恐惧之意都消散了许多。
女童蹲下身子,连头也未抬,伸出白皙的小手抓起一把潮湿的泥土,道“玄海天乃是三十三天第一天,其设立的初衷确实是管辖四海龙宫之中的真龙血裔,可据我所知,南海龙宫之中的强横生灵数不尽数,如何轮得到你一个三灾太乙真境的弱小龙女杞人忧天”
敖青靠近了些许,低头看着女童摆弄手中的泥土,沉默了一会儿,道“大殿下如今执掌南海龙宫真龙司,乃是真龙司的司主,天庭设立玄海天,我等尚且摸不清其真正的底细,大殿下便有意挑选几个尊贵的真龙血裔先行送上玄海天为侍,我便是其中之一。”
女童将掌中的泥土丢在脚下,站起身来,随意拍了拍手掌,笑道“量劫初过,天庭亦是已经易主,比量劫之前薄弱许多,虽然重划了三十三天,更是设立辖制四海龙宫的玄海天,可玄海天却没有足够的力量强制镇压四海龙宫。”
“话虽如此,可大殿下乃是南海龙宫真龙司司主,我尽管不愿上玄海天为侍,却根本没有资格违抗大殿下的命令,神思郁郁之下,这才独自离开了南海龙宫水域。”敖青的神情愈加黯淡,泛着紫金光芒的眼眸之中已是有了水雾弥漫。
此女童似乎有着一种极为神异的力量,让敖青根本没有生出任何防备的心思,甚至就连自己心神深处的真正想法都尽数说了出来。
女童沉默片刻,道“你可知晓灵山天境”
敖青的目光有些茫然,摇头道“不曾知晓,如今量劫初过,高高在上的天庭乃是天地共尊之主,虽有数不清的圣地、道场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可这灵山天境我却是第一次听闻。”
女童笑了笑,又道“我所寻找的这篇经文,便是源于灵山天境,通过此篇经文,我察觉到灵山天境与我修行的心道颇为契合,故而才会暂时舍弃修为,于南海海域之畔遍寻这篇般若心经。”
敖青此时似乎回想起了眼前生灵的可怕之处,犹豫半晌,道;“以你如今通天彻地的恐怖修为,为何不曾前往天庭受封神职”
“天庭么”那女童的目光有些莫名,却不曾回答敖青的疑惑,而是轻声道,“我所修的乃是心道,万事循心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