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是真的很想骂人。
放以前也就算了,这次他是真的没想要跟过来,毕竟越是庞大的计划后勤保障就越是重要。何况还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刻,恐怕公安那些人中zero除了他谁都不信。
降谷零一顿,看着好友的眼神慢慢拖长,变得有些同情。
诸伏景光的脸色冷了下去,没好气地说:“别那样看我,这个情况虽然不是我们希望见到的,但也不算最坏,毕竟外面还有北野不是吗?”
不管北野以前做了什么,现在他既然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同伴,相应的就该给予一些信任才对,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通用的。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降谷零辩解,“其实你听从琴酒的命令来阿莫洛斯号,也许是件好事。因为你不觉得帕佩特最近太消停了吗?”
孩子静悄悄,八成在作妖。
降谷零深知帕佩特就不是一个能够消停下来的人,他没有信仰,没有家人牵绊,更不存在所谓的归属感和忠诚,甚至不存在利益牵绊,这样的人你不知道他会因为什么原因提供帮助,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变卦。反正降谷零跟他合作以来几乎每一天都提心吊胆的。
看出好友的担忧,诸伏景光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说:“其实帕佩特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只是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信任和在意。”
太多人蔑视着帕佩特“非人”的性格,他们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表露着恐惧和轻蔑,这其中也包括帕佩特现在所在的立场——组织。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帕佩特都是一个难以捉摸的存在,他们看不透他,于是感到恐惧。
但诸伏景光自认为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乌丸郁江,他眼中的帕佩特更加立体更加复杂,也更加真实。他会因为陌生人偶尔释放的善意就对立场截然相反的卧底网开一面,他也会因为女孩儿热烈的爱而驻足停留。
降谷零对好友的直觉一向没办法,只好说:“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搁置争议,求同存异,对吧?”
“没错。”诸伏景光无奈,“不管怎样,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确保针对阿莫洛斯号的计划顺利进行。帕佩特那边我会通过琴酒密切关注他的动向,一旦他做出与计划偏差的举动,我会立刻反馈给你。”
说到底,降谷零就是不信任郁江,他认为郁江不可能真的像计划设计的那样做。何况这一次连组织都派了琴酒和贝尔摩德上船,他实在是不能不警惕。
……
另一边,“陷入昏迷”状态的郁江感觉自己被人抬上了担架,他一边在心底吐槽这些人还蛮有礼貌的呢,一边默默记着前行的路线。
他们下了舷梯,现在应该已经到船舱的最下层,他听到了机器工作的轰鸣声,听到了输入密码时不同数字发出的声响,他听到脚步声在一扇门前暂停。
他感觉自己被人放了下来。
郁江没有睁眼,但仅凭皮肤的温度感受器官他仍然能判断出这间房子里有不少人,而且其中好几个就躺在他身边。
这种感觉有点像……活人版的太平间?
“哪个是初代?”
他听见身边有人操着别扭的英语问。
“就是这个,叫羽田丹也的,好像是个棋手。”
“棋手?那能行吗?实验再失败的话,交不了差我们都得死。”
“谁知道,只是听说美国黑色世界都要因为这个人搅得天翻地覆了。能让那么多大佬趋之若鹜,可能他确实很符合初代的要求吧。”
“也对,毕竟他姓羽田。”
“可不是,当年听说上面已经计划着窃取羽田康晴夫妇的精卵子,人工培育胚胎了。只可惜羽田家到底有些底蕴,没叫他们真的得手,否则哪还有咱们什么事儿?”
“啧,那其他人呢?”
“你说那些……实验结束后丢大海里喂鲨鱼呗,带回去还得处理,麻烦得很。”
那些人交谈着慢慢远去,直到声音彻底消失,完全听不见了,郁江才缓慢地睁开眼睛。
几乎不用适应光线,因为这间房子的光强不比闭着眼睛强多少。
郁江很快就注意到了身边那些“尸体”,无一例外,全部都是陷入昏迷状态的人类,而且全都穿着病号服,看起来活向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他短暂思考了一下,很快放弃了思考。
总之先想办法切断监控吧。
郁江不算技术人员,对计算机只是略懂,但组织人才辈出,还有只弘树随时待命,调换监控这种小事,不超二十秒就能搞定。
趁着病毒入侵安保系统的过程,郁江从衣服的夹层中取出便携式易容材料,开始给旁边一个跟自己身材相仿的男人化妆。
羽田丹也是他们的主要目标,突然失踪太高调了,但一个已经废弃的实验体,想必不太容易引起阿莫洛斯号工作人员的注意。
做完这些,五分钟的时间已经过去,监控画面已经全部替换,郁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