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牢头并不想看管两个犯人。
闻红艳同样不想留下来当洗碗工。
舒露没干过这样的活,闻红艳同样没干过啊
闻家以前虽然在乡下,闻红艳有三个兄弟呢,特别重的农活本来也轮不到她,基本都被闻老大和闻老三包圆了。后来闻东荣进城安家把全家带飞,闻红艳进了厂里上班,“生产标兵”这样的称号永远与闻红艳绝缘,偷奸耍滑她就榜上有名。
洗碗,洗什么碗
闻红艳梗着脖子说自己有大生意要做,舒露使劲扯亲妈的袖子。
母女俩躲在一旁嘀嘀咕咕小半天,杨牢头耐心即将磨完,闻红艳别别扭扭过来,“我听露露的,暂时在这里洗洗碗。”
“呸”
杨牢头双手环抱,“你还委屈上了啊,当自己还是以前海鲜大排档的老板娘虾王的洗碗工不是你想当就能当,外面想干这工作的人多了去,要不是因为闻樱,你以为自己轮得上”
杨希要让闻红艳和舒露认清现实。
她们连正式洗碗工都算不上,必须像别人一样熬过实习期。
不,这母女俩的实习期比一般人更长才行
杨希把闻红艳骂了一顿,懒得再和母女俩掰扯,让这家店的店长负责这对母女的工作考核,杨希自己甩甩手忙其他事去了。
闻红艳其实有点怕杨希。
在闻樱面前撒泼,闻樱顶多绕道而行,在杨希面前撒泼,杨希可是会打人的
连舒国兵都打不过杨希
闻红艳转头抱怨,“露露,我们真要洗碗”
舒露点头,“当然要洗,我们不洗碗怎么让闻樱姐和二舅他们消气。妈,你忍忍,吃苦是一时的,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闻红艳一想也对。
其实闻红艳就嘴上嚷嚷厉害。
不留在虾王洗碗,闻红艳并没有去处。
闻红艳一家本来原本在县城租房住。
舒国兵出狱后,舒露拿着小蔡赞助的路费一走了之,闻红艳和舒国兵连县城房租都交不起,灰溜溜回了乡下。
在乡下住了一段时间,闻红艳搞传销,舒国兵赌博,夫妻俩都欠了一屁股债,天天有人上门催债,不得不又搬回县城躲债。
到了县城,舒国兵迅速和茶楼的离异女老板娘勾搭在一起,带着自己的几件破衣服搬到了女老板那里。
闻红艳厚着脸皮去找以前厂里的同事,在几个同事家里蹭吃蹭住。
几个老同事都烦死了闻红艳。
同样在厂里上班,大家都是普通人家,哪能接受闻红艳长期白嫖
这些被闻红艳蹭吃蹭住的老同事们天天给闻红艳摆脸色,联合起来拒绝她。
闻红艳确实是撑不住了,正好舒露从魔都回来,母女俩一拍即合要找闻东荣认错。
闻东荣并不愿意见母女俩。
闻樱反而给舒露留了个机会。
闻红艳听说虾王可以宿舍,偷偷松了口气好歹有个暂时落脚的地方了,还不怕舒国兵找上门来打人。
这样一想,留在虾王洗碗倒更像是进了一个避难所。
闻红艳实在天真了,临近春节,虾王的生意太好了,闻红艳和舒露洗碗洗到崩溃,居然要到凌晨两点以后才下班
闻红艳腰都快断了,胳膊也抬不起来,当晚就想跑路。
舒露躺在员工宿舍的单人床上,腰酸背痛睡不着觉,在心里骂了闻樱好多遍,忍着不适劝她妈“现在不能走,走了就白辛苦了,我们再忍忍。”
和母女俩同一个宿舍的年轻店员是杨希以前手下,听见母女俩的抱怨只想大笑来都来了,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同一时间,闻樱在给谢骞打电话。
“好了,两个人都被我送到了杨希眼皮子下,有杨希看着,她们别想轻易作妖。奶奶也苏醒了,医生的意思是再住院一段时间,过了年再出院。”
闻樱听说了舒露和闻红艳在虾王后厨的惨状,胃口大开,吃饭都多吃了小半碗。
不仅是她高兴,闻家人都高兴。
虽然舒露、闻红艳这母女俩受的罪远不能抵消她们折腾闻家人的罪孽,大家都有一种好歹收回了一点利息的畅快
早就该这样了。
在闻红艳想辞职的时候,闻东荣就该拿出大家长的强势威严镇压住闻红艳这话也就陈茹敢说。
闻东荣无言以对。
他又不能未卜先知,哪能料到自从闻红艳辞掉工作后,这一家三口会朝着作死的道路一路狂奔而去
“你用一根胡萝卜吊着她们,她们舍不得走。”
一开始想着忍忍,忍到一定程度更不会走了,毕竟后面走了,前面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谢骞瞬间明白了闻樱想用什么办法约束那两朵奇葩。
唔,本来是三朵奇葩的,舒国兵坚决要离婚,闻樱要约束的奇葩瞬间少了一朵。
不离婚,舒国兵顶着闻樱姑父的名头,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