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色引路,很快就看到了使者。那可不是一般的使者。
京城使者是三个人,三个太监,大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
走着走着,变成了大太监带着一真一假两个小太监。
调换的过程异常丝滑,这三个太监并非不懂武功,领头的大太监甚至还可算大内好手,一身罡气出神入化,但还不是剑客,小太监更是只刚刚学了些武功,在汤昭眼里十分单弱,实在是不设防。
汤昭轻轻用光幕切到了一个死角,然后将小太监推了进去,自己瞬间冒充替换。
本来危色也想换一个小太监跟上来的,他可以换得比汤昭更丝滑,甚至模仿到大太监也认不出来的地步。但汤昭还是没让他去。毕竟他这次是要去面对一个剑仙的,虽然凭借高远侯的面子,大概率无事,但万一有什么意外,汤昭除了自己可难以照顾周全,因此还是一个人上去。本来这也是云州的秘密任务。
至于演的是不是惟妙惟肖,能不能浑然天成让亲爹娘都分不出来,那不是要紧处,他只是想上山而已,又不是想冒充太监混进宫廷和皇帝做朋友一路升官当爵爷。
他轻轻松松换了衣服跟着大太监上山,因为天色晚,小太监走路低头,倒也顺顺利利。
山下自有守门的弟子,远远看到就已经发报去山上了,等三人靠近,山上的侍奉弟子推门而出,拱手道“原来是贾公公,夤夜到访所为何来”
国师与宫廷联系密切,常来常往的大太监都是认得的。
贾公公道“太后她老人家派我来面见国师,有要事”虽然保持镇定,但后面三个字已经露出焦急,一面说,一面把信物递了过去。
汤昭心想太后身边的太监这么晚了连夜过来肯定是有事。难道这件事其实还是真的只是太后在宫里捂着,现在捂不住了才来求助
这几天一个消息反反复复,让人捉摸不透,可能这就是真正的高层政治吧
汤昭心想不管你是真是假,等上了山见了国师还不实话实说那我就有谱了。要真没什么事,我索性就不冒险连夜见国师,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明天走正式程序再见名正言顺,省了许多风险。
打定了主意,汤昭便小心翼翼的跟了上来。
那贾公公进了九天道宫,熟门熟路的来到后院,后院早有一人等候,正是九天道宫执掌者重梦真人,他指了指里面的屋子,道“贾公公,有什么事冲着里面说罢。您知道国师听得见。”
堂屋黑咕隆咚,怎么看也像没有人的样子。
贾公公答应一声,躬身行礼,后面两个小太监跟着行礼。汤昭虽然动作稍慢,但反应很快,也中规中矩没有毛病。
贾公公道“国师,太后请您老辛苦一趟,进宫调解陛下母子关系。今日陛下不知听了什么谣言,对太后多有不敬之语,今日晚间闯宫对太后加以指责,要她老人家今后不得擅出宫门。还听说陛下身边的金诚意出京往北奔大营去了,明天京城就要乱起来了。国师,马上各地藩镇就要进京了,这当口可不能乱起来啊,就是宫里也不能乱啊,母子不和,那不是叫人笑话吗或有那心术不正觑到了机会,起了反意这如何是好啊,您可不能不管啊”
他前头还是叙述,后面情绪上来竟一下哭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真挚非常。他久在宫闱,又爬到这个位置上,眼泪是说来就来的。
汤昭在后面默不作声,心想这回没问题了。皇帝和太后果然都活着,不过关系不好是真的。或许顺王是有某些确实的消息然后做了推断,只是推断的过分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黑洞洞的屋中有人道“皇帝指责太后,指责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汤昭只觉得有些发麻。
是物理上的发麻。
那种声音是人声,但有一种人不能发出的震颤感,听起来就像皮肤上划过了微微的电流。
这就是国师的声音吗
如果汤昭没见过剑仙、剑圣,可能听到这种声音会肃然起敬,只会想这就是强者的声音吗果然与凡人不同。
但他见过剑仙,甚至见过剑圣,和人家面对面聊过天,那声音也是普普通通的,因此汤昭知道强者不一定在声音上有如此古怪。心头很疑惑这声音是天生的吗还是剑赋予的被动能力
莫不是因为身居高位,故意不展示形象,更用这种声音制造神秘感和威严
按理说也不用,国师是剑仙,在人间几乎算得独一无二,就算光着屁股在街上跳舞也有威严。
贾公公听到国师的问话,支支吾吾道“老奴不敢重复。总不过是些之前澄清过的问题。”
屋里的国师短促的哼了一声,道“本座上个月才劝过皇帝平心忍气,以仁孝为先,全母子之义,他也答应我了。怎么会凭空再起波澜谁知是他两人谁无事生非本座虽有护国之责,也只为平天下计,不是管你们鸡毛蒜皮,给你们娘儿们和稀泥做和事老的。”
贾公公扑通一声跪下。汤昭心中大骂,也只能赶紧和另一个小太监一样跟着跪下。
就听那贾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