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道血箭飚出,一个庄园主倒在地上。
死了。
危色在后排看着庄园主的尸体,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无聊。
这是今天死的第几个了
七个还是八个
棋在一步步下,战斗在一场场进行,已经死了不少人,时间也在飞速流逝,转眼却已经过了数个时辰。
剑客之间的战斗本来就耗费时间,何况是这种不情不愿的战斗,双方小心再小心,周旋再周旋,总要半个时辰才分出胜负。
再者,还要加上下棋的时间。
虽然是个很简单的规则,但下棋就是要思考筹谋的。越是简单的规则下起来反而越复杂。尤其是棋子的占位和实力不同,和排兵布阵是一样的。
比如这棋子要是大举压上,不免推进缓慢,半天挪不动阵地。要是让强大的棋子单兵突出,杀入对方阵地,又几乎是添油战术,一旦落入重围就难脱身,白白浪费棋子。
这几位强者的棋力显然很一般,在连续走了几次试探或成功或失败之后,就显然犹豫起来。下一次棋居然也要思考不短的时间,而且明明是血腥残酷的规则,为了胜利居然会开始避开战斗而采用兵法侵蚀对方阵地。
危色在下面纳罕他还以为几个强者拿他们这些侵入者取乐,丝毫不在意他们死活,其实也不大在意输赢,就是看着他们互相残杀为乐呢。
怎么搞的好像他们真的在争夺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一样
他们何德何能,能牵扯进剑仙们的争端中
如果他去问其他人,尤其是问移动到前面的傅衔蝉,可能就会得到更多的情报。
傅衔蝉身为高远侯的亲信,身边带有一件“明目”的法器,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她亲眼看到,每个人被杀死之后,有一缕若隐若现的金光飞到上空。
那些金光是凭证吧归属于某个剑仙所有。
他们这些棋子或许真的关系到那种大人物的命运。
这样也好
比起其他人,傅衔蝉知道的事更多,她知道现在他们被困在这里只是暂时的,外面会有人想办法,拖得越久,脱困的概率越高。更不用说汤昭那边似乎也在做要紧的大事,也需要争取时间。
这样看来,这场战斗能消耗数日了。
耗吧,耗吧,就当他们是偏师为主力争取时间了。
她这边已经镇定,其他人在漫长的消耗战中也渐渐不如之前紧张了,或放松或麻木或躺平,唯独上方几位也觉得进展很慢,耐心消耗。
“太慢了。”
罔两坐在阴影上,保持着端坐的姿势,背后是无穷无尽的阴影。
它默数着自己的战绩,刚刚的数十步棋、数场战斗,是影阆那位胜的最多,它次之,战绩还不到对方的一半。
那金面具毁灭,一共只赢了一局,完成成了陪绑的。
罔两不会看到毁灭的弱势,它只为自己进展缓慢渐渐烦躁“我要改变规则无聊,无聊的战斗要避免这些毫无意义的拖时间的战斗。这些剑客也能叫剑客吗毫无剑客的血性,只会苟且偷生。”
金色面具道“改就改吧。这破规则不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吗真是朝令夕改,反复无常啊。”
罔两沉默了一下,紧接着道“不对,险些给你篡改了记忆。我提出下棋,规则是共同制定的。你出力不少,那女人藏在上面配合你。这其中有鬼,你们有何目的你们是不是在拖时间”
其实它只是被自己的战绩弄烦躁了,想要改变玩法,并没觉得拖上几天就会有什么变故,但莫名的,它想到了拖时间这个词,脱口而出。
金色面具不悦道“你玩不起就直说,居然给我栽赃你是不是看自己不如如意剑,因此想要掀桌子啊我也没说不让你改啊,反正是你们的游戏,非要拉上我,如意剑只要答应我是无所谓。”
罔两“嗯”了一声,沉默片刻,突然哑然失笑,道“为什么姿态放的这么低平时我说什么你都总有话说,却一向不肯让步。我不过随口一说,你就这样退让,倒让我觉得你真的在拖时间。”
毁灭一时默然,罔两反而笑道“没关系,你有小心思我早就知道。你若安安静静的和我合作,我倒更要怀疑了。只是把戏被戳穿了,就要安静退场,再找机会。我给你个机会。你来把规则改的干净利落一些,最好刺激一些。我要在今天之内结束战斗,吃完这一餐。”
毁灭应声道“给我机会我可没认你的罪名。无非是你想不出来。要说速度快,那有的是办法,就是刺激不刺激可难说了。比如说禁掉所有的剑术、剑法。只许他们拿剑对砍,那不就省了很多时间吗”
罔两赞道“这法子不错。反正他们三脚猫的剑术也没有什么观赏价值。一群蠢货,剑术一大半用来逃命,禁掉最好。不过如何禁止”
毁灭冷笑道“做不到剑势之外,连禁止剑术也做不到吗看来我只能想些更简单的法门,稍微要求高一点儿就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