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眼前,一瞬间脑子全是空白。
正在这时,旁边伸出一只手,仿佛蒲扇一样一拍,把箭矢拍歪了。
箭矢虽歪,力道未衰,向下冲去一路摄入祭台下的沙地,直至没羽。
危色这才定住了心神,回头看去,原来是跟在队伍里的巡察使傅衔蝉出手,从旁拍击,救了他一命。
危色不便称呼,拱了一下手,想要继续放嘴炮,却觉得生死之间的眩晕感犹自未散,牙根发冷,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傅衔蝉开口道“哟,乌老头出息了。你已经是剑侠了”
其实她刚刚出手,本来是打算把箭抓住甚至扔还给乌杀羽的,哪知碰到箭矢才发觉其中蕴含的力量远出她的预料,只能加劲儿给它打歪了,就这样甚至都没卸掉多少力道,就算她是徒手,她也是剑侠,而她的力量在剑侠里也不算小的。
能让她感到吃力的力量,自然只能是另一个剑侠了
剑侠二字一出,喝骂不已的众人立刻安静了。
一般的剑客就怕剑侠,那些见识过归融和汤昭大战的剑客们加倍的怕剑侠。
一双双眼睛含着震惊、疑惑、艳羡等等情绪,目光集中在乌杀羽身上,仿佛在问“你已经是剑侠了你凭什么是剑侠”
这种目光让乌杀羽偷袭失败的震怒和不悦迅速平息下来,倍感愉快,仰天大笑道“没错,我已经是剑侠了奇怪吗我来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我主罔两的恩赐”
“有的见识短浅的土狗说什么我偷了你们的寿命,真是好笑再多的寿命也就是延寿而已,怎么能叫人恢复清春只有罔两大人,他有这样的伟力它左手给了我健康,右手给了我力量。它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与它为敌的人是多么愚蠢啊”
众人瞪大了眼,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倒在地上的伏虎主却是精神一振
要是这样,说明罔两果然还健在,而且还能主事还能降下神迹,能庇护罔两山
此时此刻,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吗
乌杀羽继续道“我获得了罔两大人的恩泽,实力大增。本来应该杀一个回马枪,把那些欺侮过我的人斩尽杀绝”
他瞪着危色扮演的大少爷,显然刚刚那一箭不仅仅是为了威慑,也含着私人恩怨在里面。
“不过,算了。我现在没工夫理你们。不是我宽宏大量,而是罔两大人的意志和大业比什么都要紧。而它老人家为今日祭典准备的小节目,也有你们的戏份。”
节目
戏份
两个莫名其妙的词冒出来,众人都有些不妙的感觉。
有人在人群嘀咕道“祭典祭典不是正在举行吗”
乌杀羽冷笑道“这里叫祭典你们扪心自问,来这里祭祀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怀着对罔两山大人的敬畏之心了你们这些各怀鬼胎的脸,看得令人作呕。想是最近罔两山死人死的太多了,一些蟊贼不免蠢蠢欲动,把祭典当做了你们勾心斗角的舞台”
他看了看还日庄园,又看了看龟寇,对罔两来说,这些人都包藏祸心,没什么区别。
“可惜啊,你们别忘了,头上三尺,罔两大人还在看着你们你们以为自己是棋手,要以祭典为棋盘下你们那可笑的游戏棋局。可惜啊,罔两大人叫我作为使者,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这罔两山只有一个棋手,那就是我主罔两,你们能不能当棋子,还要看罔两山大人有没有兴趣拿你们开局。”
他在那里挥斥方遒,危色想说既然罔两能说这么多话,之前长寿会在罔两山搞事,后来它的渊使被杀的七零八落,罔两山最近几天一个幽灾,人人自危,羽翼折损,它怎么不出来阻止
但现在的气氛被乌杀羽引领了,且老家伙又是一个剑侠,他还真不敢再开口讥刺。这时,傅衔蝉轻轻碰了他一下,示意他回头。
危色回头,他身后就是祭坛。
此时两边的人都集中在影泽前,中间的祭坛反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异常。
他又看了几眼,确实没有异常,就转回头来。
就听柳鹄道“原来如此,你既然代表罔两大人,那你就是渊使咯”
这句话让众人愣住,连乌杀羽也愣住了剑侠实力,从影泽里爬出来,代表罔两说话这不是渊使是什么
只不过以前的渊使都是飞禽走兽,各种稀奇古怪,现在变成人了。
话说回来,既然成了渊使,那还是人么
不会像其他渊使一样,途具外形,其实本质已经化为影子一样的东西了吧危色更想到或许在囚禁处留下的正是乌杀羽的尸首,罔两带走的是他的魂魄,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影子,所以才是他年轻时的模样。
当然,是不是人不与众人相关,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有庄园主恭恭敬敬道“罔两大人还有什么指示”
看不见的微笑又在绽放。
乌杀羽道“既然你们那么喜欢下棋,那么这一局就我主由来开吧。这盘棋挂个彩头赢了的可以继续祭祀,罔两大人会回应你们的祈愿。输了的做祭品。来,上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