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正经的二阶庄园,暗星庄园自然也在罔两山拥有自己的一片阴影,整座庄园就建在阴影中的独立空间里。
按照日、月、星的排序,暗星庄园的地盘大小在第二阶上可以排在第三位。比不上落日庄园,也颇为宽敞了。
罔两山的每一片阴影都简直是半独立世界,与外界隔绝,如果再加足够的防范手段的话,可以说是非常安全的,想在里面做什么都可以,比在外面找个山沟地洞建设秘密基地要安全隐蔽得多。
所以,即使是最谨慎的势力,在经历了数年风平浪静、外无忧患的时光后,在自家地盘中搞起事来也有些放飞自我。
此时的暗星庄园,乍一看仿佛一座大军营一般。
之前幸禄在看到日出大营时曾经惊叹这大营修建如此正规,必定是内行所建。但如果他看到了暗星庄园的营地,就会发现日出大营与之相比还是糙了些。
这里才叫真正的永久驻军大营呢。
兵营中的营房并不是临时的帐篷,而是规整的瓦舍,一排排如同蜂窝般整齐,军营中设施齐全,道路通达,沙场的沙子细腻如河滩。而正中央的中军帐,更是规模可观。
那仿佛是一座辉煌的宫殿,有宫门,有殿堂,有后宅,还有花园游廊,屋顶上铺着绿色琉璃瓦,至少也是王府级别。外人一来,一眼就能看出这里面住的定是一位大人物。
如果看到的人再稍读过书,说不定还能认出这是前魏的建筑风格。如今外面已经不常见了。
至于能不能再进一步认出这规模是“稍微僭越”的大魏王府,就要看个人的知识储备了。
如今大堂里坐着一位相貌英武的青年,穿着玄色王袍,沉着脸问话。在他身边另一侧,几乎平行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美妇人,约莫四十来岁年纪,气质端庄,眉山如黛,身上一层层的华丽衣裙把她如花心一样包裹起来。
在他两侧,侍立着一个个剑客,曾参与落日庄园斗剑的幸牢、幸姿二人都在列,大多数都是满头白发。
“是,昨天早上已经发出去了。秋柱国那边还未回信。您才发信一日,恐回信还来不及传达。”一位剑客回答,他也是一头白发,但仔细看时,他的白发下面还能看见黑色的头发。那上面一层白发分明是假发。
其实在场大多数剑客仔细看都能看见白发与黑发拼接的痕迹,只不过多数掩藏的很好,不用心看看不出来。这说话的剑客的装扮就十分敷衍了,显然就没打算出去鱼目混珠。
“哼,我问的不是秋。我问的是西方柱国,洪梦庭。洪梦庭那女人为什么不回信她离得这样近,纵然她人回不来,难道信也回不来必然是她故意忽视了本王的要求,这个狭隘的女人”
旁边的女人轻咳了一声,道“殿下,对上柱国要尊重些。”
那青年收敛神色,道“是,母亲。”
那美妇道“吾乃西北上柱国。”
那青年干笑一声,道“是的,上柱国。”
如果是当年,上柱国远不如太王妃之位尊贵,尤其是上柱国虽然强大,究竟是走剑客之路,是大魏正统之外的外道,如何能与皇室贵族相比
但是如今嘛,打天下自然是实力为先,上柱国代表的剑客一系实力明显压倒了卿大夫代表的灵官一系,虽然强者们还尊崇皇室,但除了陛下和储君,其他的这个王那个王在他们面前可没什么威风了。
虽然听从太妃上柱国的命,青年不便口出恶言,但怒气未消,道“洪柱国肯定收到信了,她不想回罢了。”
“她为什么不回呢是我没跟她说清楚利害吗还是她不想懂”
“她难道不知,罔两山这里是我们大魏战略中的最关键一环远比南方那些小打小闹重要的多甚至比京师那些谋划都要紧”
“面见罔两,收取毁灭,施恩于这剑祇,再与罔两签订契约,就得到了一个剑仙级别的臂助。再将毁灭还给金乌,以阵法约束它,又可得一剑仙。两大剑仙助我,伪朝的什么狗屁国师如何抵挡除了那国师,扫清最大障碍,大业不就指日可待”
这本是龟寇内部早就定好的计划,他不过再重复一遍,虽然说的慷慨豪迈,但众剑客纵然有心吹捧也不能说出什么“殿下妙计安天下”这种话来。
“可是越是临近大事,越有莫名其妙的障碍冒出来,比如那个山下鼓动剑奴们造反的势力,分明是心怀叵测,说不定就是咱们的对头。而且他们实力极强,只我们的人看到的就有三个剑侠,而且全是生面孔。”
“这根本不可能,天下剑侠是有数的,大势力也是有数的,这种半途杀出来的势力难道不是大麻烦我们研究了营帐的扎法,不是朝廷也不是各大诸侯的风格,甚至也不是现在碎域前线的风格,是完全陌生的风格。简直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
“这等神秘势力冒出头来,难道只为和这些贱民造反他们必藏有大的图谋就算和咱们不全一样,也难免和咱们有冲突,怎能不防备”
“还有那个什么头发庄园。本来只以为是哪个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