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不少人”
孟化舟带着众人在蛊斗的断龙洞里看了一圈,只留下了一句话。
此时的山洞里,铺着不少尸首、鲜血和残肢,虽然一时数不清,但拼拼凑凑数脑袋,看得出至少死了十几个人,再看他们的伤口和姿势,应该是死于自相残杀。
进去数十人,活着出一个胜利者,这本是蛊斗的标准结局,孟化舟见得多了,这场蛊斗的胜利者就在他身边。那弟子虽然有点忐忑,但主要是怕少庄主觉得自己是废物,并不是怕少庄主追究自己残害同门的罪过。
毕竟以前也没少残害,蛊斗,算残害么
惊蛰山庄的重头在山上,山下留的都是普通弟子,而雷击土和悬崖地势又能很好的防卫惊蛰山庄,所以那些弟子最多只起一个放哨和迎宾的作用,实在是可有可无。
反正少庄主是一个不认识,如果见到某个人可能有个眼熟,没见到人的话,永远也想不起来。
孟化舟看到这种全军覆没的惨景,也只是有些不爽。不爽当然是惊蛰山庄的人被黑寡妇的人彻底比下去了,显得自家总坛丢了面子。
这时,黑寡妇道“少庄主,是我的人不懂规矩,竟做了这种事。等我抓他们回来交给少庄主处置。”
孟化舟心中冷笑,想要顺着这话给黑寡妇难堪,强行克制住了,装着若无其事,挥了挥手,道“师姐说的太见外了。小儿辈胡闹算什么大事江湖儿女讲究的就是一个杀伐果断。还得是师姐教导有方,弟子们才如此胆略。追究的事再也休提。把这里收拾一下,咱们出去吧。”
他们出去之后,又有惊蛰山庄的弟子仔细清理现场,一个个检查过去。
现场没发现活人,发现了其余头目座下的弟子,但没发现黑寡妇的人。外围也没找到幸存者,大概是自知惹祸逃走了。
若在往常,做出这样的事至少是个藐视上庄,可以说是叛逆的罪,是要被惊蛰山庄追拿的,但现在也没人追究了。相反如果黑寡妇顺利当上了庄主,可能还要表彰一下这几个“得力”的手下,让他们成为新的惊蛰山庄嫡系弟子。
孟化舟懒得在这种小事上纠缠,给了黑寡妇一个台阶下,意思是此事到此为止,直接道“师姐,咱们稍微歇上两日,腊月二十八出发,两日内赶到西山县,时辰正好。”
黑寡妇算了算日子,道“腊月二十八,这可真是要过年了。”
孟化舟道“正是要赶在过年。根据我的推算,云梦仙城崩塌是在一百二十年前的除夕夜。而云梦仙城正好一甲子一轮回,如今两甲子之后,仙城又见矣。除夕之夜,西山之巅,咱们正要登云访仙。”
最后这两句话说的坚定又清朗,仿佛他还是那个不问世事、一心求仙的执着少年。
黑寡妇轻声道“原来如此。”
她也是熟读那本的人,但从没想过日期还能推算到这样精确的地步,不由暗道他家里到底有什么内部资料,能研究到这种地步
不管这个资料准不准确,孟化舟拥有唯一解释权,她不会反对。正因为孟化舟如此自信,黑寡妇也觉得自己沉寂的心泛起了涟漪,那缥缈如浮云的希望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似的。
几人约好相见的时间,黑寡妇便告辞。
汤昭正要追上去跟黑寡妇说话,孟化舟突然走上几步,和他擦肩而过,在他耳边低声道“要替师姐好好盯着岳来,他要害你们。”
汤昭微微挑眉,回头看时,孟化舟已经若无其事的离开了,给他留下了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一瞬间,汤昭不知如何反应,只好装作面无表情。
都已经淘汰只剩下那么几个人了,还有这么多戏呢
汤昭追上了黑寡妇,两人并肩而行,将徐司药他们甩开,道“尹姐,你是怎么想的要跟他走这一趟,是想在路上对孟化舟动手,还是看上了云中剑”
黑寡妇叹了口气,道“我应该是动了贪心了。其实我也知道,安安稳稳的取惊蛰剑才是正路,跟着他去找仙城,不但希望渺茫,还徒增危险。偏偏又被他鼓动了,起了觊觎云中剑之心。我这是上了他的套了。可偏偏一旦起心,就压制不住。我若不去,就算坐享惊蛰山庄,还是会后悔终身的。我还年轻,不想现在就做注定会后悔的事。”
汤昭听了,竟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那我帮你。”
黑寡妇有些愧疚,道“就是对不住阿昭,本来说好的争位,你都做到了,我却节外生枝,给你增加了危险。”
汤昭正色道“尹姐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找不到云中剑便罢,找到了,那我定要全力为你争取。”
他说的如此郑重,黑寡妇倒有些奇异,想来想去也只能觉得汤昭是义薄云天。
几人到了山下等待出发,黑寡妇本来在惊蛰山庄脚下的五仙镇就有房子,还热情邀请徐司药一起住。徐司药无可奈何,只好跟着黑寡妇住了。羽司晨自称不便住在黑寡妇闺房,黑寡妇倒通情达理,让汤昭和羽司晨住在另一座小院中。
只有三天时间,别管黑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