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的头动了动,icu主任说“应该快要醒了,不过即使醒来,还是给予镇静会好点。”
管床医生看李俊有醒来的趋势,察看他的童孔和各种反射,然后拍拍李俊“你表哥在外面守着,让你放心,不要怕,会好起来的。”
李俊的头动得越来越厉害,双手开始乱抓,双脚,乱蹬,开始躁动起来。
“约束一下,别让他把管子全拔掉了。”
icu主任自己上去按住李俊,呼叫护士上约束带。
好好的,怎么躁动起来。
罗伯特和高桥见机行事的能力不错,两人一人一边,控制住李俊的双上肢。
另外一个icu医生和宋子墨帮忙控制住下肢,护士取出约束带,开始约束李俊。
“镇静,再给点镇静手脚麻利点”icu主任喊道。
医生从旁边的急救车里取药,准备加强镇静。
杨平阻止他们说“先不忙镇静,让他表哥进来跟他聊几句。”
一个医生立刻出去叫覃小卫,他正好守在家属等候区,医生带他换上隔离衣,戴上口罩帽子,进来icu病房。
“李俊有点躁动,跟他说几句。”杨平吩咐覃小卫。
覃小卫看着李俊被控制四肢,身体还在扭来扭去,彷佛十分痛苦,自己心如刀绞。
大家让出一点位置,覃小卫摸着李俊的头发,附在他耳边说“阿俊,我是小卫哥,不怕,不怕的,我一直在这呢。”
覃小卫的话就像强力镇静剂,李俊扭动几下,然后不再躁动,停止挣扎,大家试着松开手。
李俊没有乱动,屏幕上的心率慢慢又降到正常。
“阿俊,你听说我,我一直在这,一定会好起来的,要听医生的话。”
覃小卫抓住李俊的手,李俊像抓住救命的稻草,死死地抓住覃小卫不松手。
icu病区,家属只能在特殊情况下进来短时间探视,绝对不能留在病房。
“阿俊,听话,这里病房不允许我留下,我就在外面,有事马上可以到,我一直在这的,别怕,知道吗一定会好起来的,有医生,有我我呢。”覃小卫抚摸李俊的头,就像安抚发狂的狮子。
渐渐地,李俊松开覃小卫的手,覃小卫站起来,心里十分难过。
“别担心,他有些躁动,过度镇静对恢复不利,所以让你进来见见他。”杨平解释给他听。
有时候,病人心理安慰也非常重要。
管床医生看到局面稳定下来,不能让覃小卫久留,带着他离开病房。
覃小卫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icu病房。
“他左上臂的动静脉瘘已经闭塞,长达十几厘米的血栓形成,没办法溶栓取栓,上肢通路基本耗竭,我给他暂时在右股静脉临时置入导管,满足短期血透需要,先解决燃眉之急,过几天,我给他做左下肢动静脉内瘘成形。”
icu主任对血透这些基本技术也是非常熟练。
李俊这端时间只能在床旁进行血透,icu有专门用于床旁的血透机,非常方便。
icu主任正说着,另一个病房的病人出现状况,需要抢救,他立刻去指挥抢救。
在icu,这是常态,都是危重症、随时有生命危险的病人。
所以icu号称世界上死亡率最高的地方。
杨平再次看了看监护数据,查看他的童孔,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脱机。
从icu出来,覃小卫正在家属等候区吃东西,他被人看到吃东西,有点不好意思,立刻收起来。
“谢谢杨教授我交了三十万进去,过几天我还可以交。”
覃小卫鞠躬,十分谦卑地姿态。
杨平安慰他,让他自己注意身体。
人总是天然对真善美有好感,所以有情有义的覃小卫,杨平对他多了几分敬佩。
奥古斯特准时来到三博医院。
他依靠熟练的汉语,一路问路,找到医教处报到。
德国人流利的汉语,让周主任瞠目结舌,世界变化如此之快,没想到还没退休就已经落伍。
如今的老外,怎么个个汉语比自己还标准
已经报到,开始正式进修学习的高桥和罗伯特都是这样。
本来周主任还想搞中英文双语的进修医生表格,现在看来,都不需要。
奥古斯特坐在医教处,手指点着进修医生的表单,小声地读出每一个字,然后签名,双手奉上小一寸的照片。
干事拿着照片出去,几分钟后,进修医生的工牌制作好,再就是领白大褂。
“你德国慕尼黑来的”
周主任很是好奇。
奥古斯特点点头“对,啤酒节拜仁”
“哦明白明白”
周主任自己模彷外国人的平调汉语。
可是奥古斯特的汉语非常标准,完全不是那种生疏的平调。
搞得好像周主任是老外,奥古斯